第七十六章[第2頁/共4頁]
普洱入口一陣苦澀,但是漸漸便有回甘無窮,繚繞舌尖一股茶香。顏君堯抿著茶,聽聞薑凝醉的話,他的神采不覺一黯。“我也是此次回宮才聽母後提起,自四年前顏隋一戰以後,也不知是用心為之,還是抽身不暇,皇姐忙於政事,再也冇有碰過這些玩意兒。”
他想,皇姐在萬千傾慕者中獨獨對她一人如此傾慕相待,現在看來,卻也並非毫無事理。
若說顏君堯之前尚還能強撐平靜,那麼薑凝醉這最後的一句話,無異因而剪短貳內心虧弱對峙的最後一根弦,弦絲如刀刃,一下子切碎了他的心扉。
隻要拿過真刀真槍、觸碰過刀刃劍尖的人,纔會在危難時候保有如此平靜的神采。
淡然看著麵前的顏君堯如同狂暴的野獸普通的宣泄,薑凝醉不動聲色地放動手裡的茶,冷冷道:“太子的愛,是不顧統統地占有,覺得本身隻要支出就終會迎來收成。但是,我卻還見過彆的一種愛的體例,是冷靜相守地伴隨,是即便豁出性命也要護她安好,不難堪,不強求,統統的支出隻求換來她舒眉一笑。。”
放了手裡的水壺,薑凝醉隔著一片氤氳的霧氣昂首看他,隨即又低下頭去,持續用心致誌的泡茶,話也回得隨性。“大抵是宮中日子太安逸,以是藉此來消磨光陰罷了。”
雖與薑凝醉打仗未幾,但是薑凝醉眉眼裡的涼薄,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種冷,是刻入骨髓的亦是與生俱來的,時至本日想起,他仍不免心不足悸。
顏君堯當然曉得答案,但是他不曉得薑凝醉說這些話的企圖,是以他並不答覆,隻是更加的鎖緊了眉頭,沉默地看著她。
“夠了!”似是一下子被戳了把柄,顏君堯一下子恍然起家,衣袖不慎掀翻了身前的茶杯,他憤怒地看著薑凝醉,一字一句道:“我與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旁敲側擊地給我說教。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們不會曉得,也不會明白我究竟有多愛她。”
這番話,若經彆人之口說出,顏君堯不免會感覺虛假作態,但是不曉得如何地,從薑凝醉口中說出來,便能顯得如此蕭灑天然。他終究明白為何薑凝醉的身上總藏著一種疏離冷酷的氣味,她如許清冷的人,本就是遺世獨立的存在,天下之大,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類似之人。
“我記得,皇姐自幼不喜女兒紅妝,獨獨喜好隨父皇騎馬打獵,舞刀弄槍,雖說於皇室禮數所不容,但恰好學得有模有樣。之前父皇常說,皇姐像是一匹安閒馳騁六合之間的烈馬,無人能夠令她佩服。”當時的顏漪嵐尚冇有收斂本性,活得無所顧忌,她的存在,是這沉悶煩瑣的皇宮裡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顏君堯想著,不由地望了薑凝醉一眼,笑道:“不過現在看來,即便是皇姐,也終歸逃不過一物降一物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