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2頁/共4頁]

顏漪嵐的度量那麼暖和又那麼緊，似如一把熱火滾滾熨燙在薑凝醉的胸口，她任由顏漪嵐的手一點一點更加緊密的環住她，仿若她們本就該如此，密切無間，不添半點空地。

薑凝醉答道：“在吳王軍帳的時候。”

想著，薑凝醉緩緩走到顏漪嵐的身邊，發覺顏漪嵐現在的神采震驚卻又冷酷, 她忍不住破涕而笑，道：“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長公主，也會被嚇到說不出話來？”

倒也不是矯情亦或是故弄玄虛，薑凝醉隻是覺得這些奧妙不免過於怪誕詫異，她尚且感覺如此, 以是就更加不曉得要如何說與顏漪嵐曉得。糾結不定間，也會偶爾乾脆想著就如許算了吧, 既然最後她們得以如願以償, 又何必再去幾次提及那段過往。

薑凝醉始終記得，兩人初識的阿誰夜晚，她遠瞭望著站在花燈前的顏漪嵐，一顰一笑間，是多麼的明麗奪目。哪怕疆場之上麵對著千軍萬馬，薑疏影也未曾有半點蒼茫撤退，但是那一刹時，她凝睇著顏漪嵐的眉眼，隻感覺六合殘暴，搖擺的花燈幾近要迷了她的眼。

“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皇城門外的那場顏隋之戰，那一戰，我率兵死守城門兩天兩夜，在倒下的最後一刻，我驀地想起了你我初遇的那場皇宴上，你念過的那首詩。”薑凝醉說到此處已有了些許哽咽之意，她用略帶濕意的視野去看顏漪嵐，發明顏漪嵐眼中閃現的追思神情，同本身眼裡的是那麼的類似。

她的疏影死了。

昨日各種比方昨日死。

阿誰曾經信誓旦旦說過要陪她一齊保護天下的疏影，死了。而後光陰冗長，天人永訣，她竟不敢去想今後的幾十年她該如何虛度，她驚駭光陰荏苒，鬼域路上，何如橋邊，等她赴約而至的時候，她的疏影已經早已不識得她了。無數的念想如同一把把鋒銳的利刃，一點一點割碎她的心扉，疼得麻痹的時候，便隻剩下心如死灰的絕望。她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拚儘了儘力睜著空茫的雙眼，即便大殿燈火透明，她也隻能瞥見一片暗中。

“你知不曉得，四年前，皇城外的那一役，你私行命令封閉城門，我的內心是多麼滋味？”顏漪嵐的雙眼泛著血普通的猩紅，字字如控告般淩厲，“你在皇城外抵死戰了兩天兩夜，我便在大殿上坐了兩天兩夜，我半刻都不敢合上眼睛，我怕再展開，等來的會是你的凶信。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然躲不過這一劫，三天以後，我等來的隻是你的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低頭凝看著薑凝醉說出這番話時虔誠的眉眼，顏漪嵐再也啞忍不住，她猛地收緊手臂，伸手攬住了薑凝醉的後腦勺，指尖與她的青絲纏繞在一起，低頭吻住了薑凝醉略帶顫抖的唇瓣，四唇相觸的刹時，彷彿心神都跟著狠惡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