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第3頁/共4頁]
馬車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薑凝醉並冇有動,而是側耳聽著馬車外的動靜,車簾外,似有吳王的部下與馬伕小聲知會了幾句,隨即馬車又緩緩駛動了起來,一起搖搖擺晃地往前行進。馬車的窗簾被從外狠狠釘死,且薑凝醉的身邊也有兩名侍女一左一右看管著,莫說是逃脫,恐怕就連她動一脫手指頭,也定逃不過身邊二人的眼睛。
細細品著薑凝醉的這一番話,她彷彿是給了他挑選,又彷彿是壓根不由得他來挑選,退坐到薑凝醉麵對的椅榻上,吳霸道:“傳聞長公主在宮外遭受刺客埋伏,身受重傷,至今昏倒不醒。太子妃下葬的那一日,本王見到了將軍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哭得尤其悲傷,此情此景,與當年你姐姐死去的時候類似至極。你們姐妹二人甘心為了長公主豁出性命,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現在尚且難以自保,又如何來庇護你們?如許的一小我,當真值得你們以性命相待麼?”
薑凝醉是她的命,但是為了這個國度,她卻隻能挑選捨棄,挑選殺死薑凝醉,也挑選判處本身極刑。
如若薑凝醉在,那麼皇姐是不是會好過一些?
顏君堯立於內殿,他薄唇輕抿,垂眸看著半倚在床榻之上的顏漪嵐,俊美的眉深深蹙緊,心頭好像有千斤巨石重壓而下,堵塞感一層高過一層,滿盈在他的心間。
吳王出去的時候,薑凝醉正半伏在桌前悠然的泡著茶,發覺到吳王走近的腳步聲,她還是用心動手裡的行動,直到那道身影行至她的麵前,她才緩緩抬起了頭,冷酷的臉上不摻一絲神采,淡然的眉眼裡偏又透著一種冷到極致的豔,美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
他彷彿在這一刻才終究明白,坐上這個皇位所要支出的各種代價,如同把心和豪情全全抽走,冇法依托豪情在任何一件事上,也不能親身信賴賴何人,你身邊的人將一個一個離你而去,隻要你仍然坐在這把冰冷的龍椅之上,俯瞰著這個天下的每一個角落,高處不堪寒,而你的歡暢哀痛,再無人能與你分享。
送太子妃入葬的儀仗隊已經離宮多時,鳴喪的鐘聲仍然迴盪在宮裡的每一個角落,久久不肯停歇。
她於本身的恩典,這一輩子怕也難以還清。前幾日看著她一身鮮血地軟倒在本身的懷裡,顏君堯便悄悄下了誓詞,從這一刻開端,換他來撐起大顏的江山,他的皇姐,也當由他來保護。
祁月垂眸應道:“嗯。”
吳王並冇有把她帶回東楚,在統統糟糕的事情紛湧而至的環境之下,薑凝醉想,這或許是獨一一點尚還值得光榮的事。
“這麼些年,我負了皇姐很多。”顏君堯沉默的應了聲,他抽出被祁月握住的雙手,轉眼反握住了她的手,心潮的感受如同浪般翻湧,他黯然神傷道:“一向以來都是她在庇護著我,但是時至本日,我很想為她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