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識紕漏各逞心機[第2頁/共4頁]

夜深人靜的玉漱莊園內，明月高懸為其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北風搖擺著樹冠，倒映著樹影婆娑，那九曲廊橋清冷寥寂，薄霧為其覆蓋了奧秘的麵紗，唯有配房中的燭光還在常燃。

包文正心中倒是不成置否，既然這女子一副冷若冰霜的做派，乾脆就故作陳腐將其當真，屍毒畢竟數天內就會完整消弭，屆時便告彆拜彆，試看這“欲擒故縱”的獨角戲，這女子還如何唱下去。

如月本就一向在諦視著包文正，乍聽那琴聲婉轉且包含著一絲孤單和蕭灑之意，便心中便曉得這秀才心中的黯然之意。

翌日淩晨，包文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用過了侍女呈上的吃食後，朝故作隨便的盤桓，開端細心的打量著配房內的陳列。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神仙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

“她們”到底想乾甚麼？為甚麼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計的要施恩於我？

“既然醒來便無大礙了。”如月起家後並未上前，故作一副冷酷的模樣，輕聲說道。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花前花後日複日，酒醉酒醒年複年；

若將繁華比貧賤，一在高山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奔走我得閒；

不會有這麼偶合的事情，兩次遇險之際，“呂三娘”都能剛幸虧危急關頭脫手相救。

琴聲是涓滴做不得假的。

言罷以後，包文正也不再與涼亭當中逗留，獨自回身拜彆，儘顯陳腐的墨客意氣。

這秀才已然是看淡了塵凡，看淡了功名利祿，也看淡了存亡。

那臨窗的桌案是用花梨木打造而成，棱角之處因磨邊的原因，也瞧不出來是何時的物件；床榻是沉香木砥礪而成，更有雲紋顯流利之神韻，不是俗物；隻是，為何那些邊角旮旯中也是一塵不染哪？

包文正腳步輕巧的走了上前，拱手見禮儘顯溫良儉讓的墨客氣味，感到的說道：“文正多謝女人的活命之恩，敢問女人芳名，今後也好酬謝！”

如月早已散去了“呂三娘”的竄改，那英姿颯爽的氣味早已消逝不見，便是連慣用的蓮花香囊也是取下，現在恰是化形以後的臉孔，身穿棉衣恰是為了諱飾本身的身份，扮作不耐秋寒露重的平常女子，與這配房中等著秀才的醒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前照，清泉石上流。

如煙連連搖擺絳雪娘孃的手臂，不依的說道：“孃親，千狐洞又怎及得上這莊園的景色，女兒也要陪大姐居於此地，還能策應一二。”

待聽聞這秀才吟道“世人笑我忒瘋顛，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之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