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自話言分講三人[第1頁/共3頁]

不肯想，更不敢想……

姬青蓮眺望著天空中的浮雲，回想起昔日存亡與共，苦澀的臉頰上閃現了淡淡的笑容，聆聽著包文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你如有話，無妨說個清楚……”

“我會在鳩磐山等你的，一向等……”

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將這言詞嚥了歸去，既然姬青蓮本是純真的女子，何必為了一時的歡顏，而令其與鳩磐山苦侯平生，去等一個再也不會呈現的人。

包文正滿腹的蜜語甘言，與現在倒是啞口無言，並非是哄瞞不過姬青蓮本日所見，委實是非論是師尊呂三娘還是梅絳雪，這山坡上的一言一行皆是難逃洞察。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看來豈是平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與梅絳雪而言，則是為何與本日在楊家坳中見到姬青蓮，乃是昔日分開短鬆岡書齋以後，與姬青蓮相逢曾經策馬江湖，也曾存亡相依。

包文正與百莽山一行後，峨眉仙門的《九步蹬天》有成，自是曉得了梅絳雪禦風而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言詞便略有一些情真，凝睇著姬青蓮說道：“回鳩磐山吧，如果本日是你犯險，也是普通無二。”

猶記得那是年前的一個深夜，滿天的雪花紛繁揚揚的飄落，與那皓月清冷的光輝中，朝廷終究調兵遣將合圍了黃楊鎮，誓詞將惡貫充斥的彼蒼劍客斃於當場。

姬青蓮一襲粗舊的襦裙，罩住小婦人那略顯豐盈的身形，心灰意冷的臉頰，落寞幾近苦楚的眼神，徐行踏上了這荒涼的山坡。

與姬青蓮而言，則是並未忘懷昔日的磨難之情，也未曾健忘昔日與十王殿外踏雪尋梅，為稍後的言詞打下伏筆，也做個鋪墊。

姬青蓮與這意味深長的一眼當中，與這落寞的笑容當中，仿如有些恍然，起家急追了兩步，又頓下了身形，眺望著包文正的身形漸行漸遠，喃喃自語說道：“我就曉得，我就曉得……”

說不清，也道不明……

“還記得與十王殿外，你說過的話嗎？”姬青蓮那略顯混亂的髮髻與白淨的臉頰上繚繞，倒是還是眺望著那天涯的浮雲，那清靈的腔調將昔日的那首《詠紅梅花得紅字》淡淡的吟誦出來，而後問道。

“你一向都比我聰敏，現在的道行也比我高……”

自始至終，姬青蓮未曾抬起視線去看包文正一眼，臉頰上倒是繚繞著苦澀的笑容：“我本是迴轉鳩磐山埋頭修煉，你既然心有所屬，為何還要來招惹與我？”

便能袒護你言而無信不成？

既要令姬青蓮不至於心如死灰，又不能令梅絳雪生了醋意，還要與呂三娘麵前扮作至情至性，委實是難了……

“青蓮姐姐與文正行走江湖多日，應是曉得，當明天子昏庸無道，苛政猛如虎乃至於哀鴻遍野，百姓易子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