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弱婦孺[第1頁/共3頁]

夜色，樹影，火把，刀光……

在許落身前不遠處，俄然一下衝出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但是，出聖村不止有普通的弓手。

但是，他們另有一個身份，逃兵。他們是戰陣上脆弱迴避的一群人，他們的勇氣，僅止於搏鬥流民、山民冒充斬首，免罪領賞罷了。

出聖村民世代打獵，徹夜能夠挽弓之人，逾千。

更何況，此時他們的馬鞍邊上，很多都已經掛著一顆或幾顆人頭——平凡人怕是看上一眼都要腿軟。

另有弓弦繃開時，令人牙酸的陣響。

許落遠遠的，在路口站著，冇太多嚴峻和擔憂，乃至，帶著幾分獵奇——這是他第一次如許察看一場俗世裡的佈陣廝殺。一邊，是正規軍伍出身的馬隊，另一邊，是在存亡存亡之際，不得不抖擻抵擋的山民。

“殺……”

第一波箭雨……

“強弓二列！射！”

“看到了嗎？”粱續廣指著火線戰局對身邊人道，“山民，就是山民……”

許落瞥見了春枝，頓時，又看到了岑溪兒……她也拿著一把弓。

白叟、孩子、女人、白髮蒼蒼的女人……

“他們來，有甚麼用？”

一馬搶先的那名馬隊隻來得及瞪大雙眼，就發明，羽箭已經貫穿本身的脖頸。在他猝然墜馬的下一瞬，他身後的另一名馬隊，一樣未及閃避，被同一枝羽箭貫進頭顱……落馬死亡。

“倒是有些匹夫之氣”，另一個匪首模樣的人笑著說道，“不過也就一陣衝鋒的事。這一口氣，隻需衝他一次，就全垮了。”

馬陣中倒下了數十人，但是大部分的箭矢，或未能射中，或被盾牌格擋。

哪怕是少有的那幾個勇於抵擋的村落，也全都經不起他們佈陣這麼一嚇。

***

“……”他身邊幾人長久失神，跟著，很快就都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

箭仍未發。普通山民持弓的有效射程不過一百米擺佈。而在一百米間隔內麵對馬隊衝鋒，山民們能夠射出兩箭，就已經是極限。

馬隊們看不見，但聽得見——利箭扯破風和氛圍的聲音。

一場或永久不會被記錄的決死之戰。

一百二十米。

“該歸去了。燕國前軍眼看著就要逼近，我們也撈得差未幾了，留下來等死嗎？徹夜屠完這個村莊，直接經山道，入豐城，歸去報功領賞吧。跟著，我再讓上頭的人幫著活動活動，封賞到西南去。接下來隻要慶國不亡，你們和我，就不但是撿回一條命了，還得再加上幾十年的繁華繁華。慶國會亡嗎？當然不會，有天南至險，劉家苦心運營了八百年的兵聖山擋著呢。”

眼看著就要逼近弓箭有效的一百五十米射程了，偶爾火光乍起的刹時，兩邊乃至已然能夠看到對方臉上的神采。劈麵的那些山野村民，竟還是巋然不動，不見哭號，不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