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3頁/共7頁]
有苦當言苦,豈能說是欺詐?
曹岩神采寂然,道出世人未出口的話:“將軍,軍令當然不成違,但情麵亦不能不睬。仆等願代桓校尉領兵,縱是督帥也無從指責。”
荀宥一項接一項列舉,鐘琳不時彌補兩句。
劉牢之實在問不出來,趕上雄師解纜時候,隻能就此放棄。
“將軍,容有一言。”
“回多數督,其姓桓名容,乃是晉朝大司馬桓溫第五子。”
慕容垂敗退回營,部下損兵折將,鄴城蠢蠢欲動,不成能不給他拖後腿。如許算一算,傷害又少去幾分。
慕容垂一邊說,一邊展開輿圖,看著圖上一道道線條,隨口問道:“日前武車上那名少年,可已查明身份?”
“督帥,糧道之事非同小可,不成忽視。”旁人不敢等閒出聲,桓豁卻冇太多顧忌。
“請將軍命令,容願領一千步兵為雄師殿後!”
可惜隻能想想。
待他背影消逝在帳後,世人墮入一片沉默。繼而有人將佩劍狠狠丟在地上,用力握拳,隻感到說不出的憤激和窩囊。
桓容反其道而行,大量拆卸戰船,臨時組裝成大車,裝滿破壞的皮甲、兵器以及被丟掉的帳篷和破鍋,不像是行軍,更像是賣貨的商旅。
“樊幢主千萬謹慎。”桓容轉過甚,笑道,“容車上的藥未幾,用一點少一點。如果傷口裂開,幢主可要疼上一起了。”
為救慕容垂,悉羅騰瞎了一隻眼,斷了三根手指,此時坐在帳中,比常日更顯猙獰。
到最後,軍帳中隻剩下一個聲音:請大司馬定奪。
“不。”慕容垂嘲笑道,“著人廣佈流言,說我命令在沿途水井溪流下-毒。漢人向來多疑,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必會沿途鑿井取水,行速定會減慢。”
“慕容評老胡塗了嗎?這個時候不攔住晉軍,真容他們返回南地,今後誰都能來咬燕國一口!”
桓溫掃視世人,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不能當場拔-劍,來一場稱心恩仇,挨個捅上幾下,狠出一口惡氣!
“將軍!”樊幢主焦心出言,扯動傷處,當即冒出一頭盜汗。
“範陽王正在石門,李刺使也已布好埋伏,鄴城不肯派兵倒也無妨,免得打草驚蛇。”慕容垂按住左眼,仍能感到藥粉入眼刹時火燒似的痛。
既然不能甩鍋,桓溫不再故作遊移,當機立斷,命令整肅營地,派出馬隊窺伺鮮卑軍意向。
“悉羅騰。”慕容垂叫住他,沉聲道,“不成魯莽。”
“到石門另有一段路,多數督之意是甚麼也不做?”
左臂的傷又開端痛,桓容全不在乎,以最端方的姿勢向劉牢之揖禮。
“請督帥定奪!”
慕容垂放下輿圖,雙眼微眯。
“好。”劉牢之重重點頭,神采中儘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