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5頁]
庾攸之得信,氣得砸了漆盤,推開侍坐的美婢,提劍就要殺出。
“郎君,郎主有令,不準您外出。”
南康公主是晉明帝的長女,經明帝、成帝、康帝、穆帝、哀帝,直至今上六朝,父親、兄弟、侄子都是天子,見多宮廷鬥爭,詭計狡計,魑魅魍魎。
“郎君。”
“後日上巳節,請禕弟往青溪一聚。如容弟康愈,亦請同業。”
“可說去了那裡?”
“嬌弱?”南康公主冷哼一聲,“去做比丘尼,定就不嬌弱了。”
歸正已經獲咎,何妨再獲咎一次。
庾攸之被健仆請來,提劍奔至前門。見庾希對桓禕施禮,當即大怒。
現在謝玄劈麵,考慮其中起因,腦中接連閃過數個動機,最後定下心來,乾脆順水推舟。
駕車的主子收起鞭子,躍下車板。
國將生亂,家何存焉?
事情辦好,謝玄起家告彆。
“上巳節當日,我在烏衣巷口候賢弟。”謝玄側身說道。笑容灑落,超脫卻不淩厲,隻讓人感覺舒暢。
庾氏同桓氏多年對峙,庾皇後不頂用,說不動太後出麵。娶了桓氏女的庾友一支,又同庾希向來反麵,底子不肯幫手。庾希想要擺脫窘境,求到謝氏和王氏跟前,貌似也合情公道。
彆看桓禕本性癡頑,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嗓門倒是異於凡人。決計揚聲之下,半條街都被轟動。
甭管那老奴打甚麼主張,也不管謝氏有何計算,庾攸之她絕對不饒!背後暗害的兩個妾生子,休想不付半點代價就安然脫身!但在現下,哪怕看在謝奕的麵上,她也不會難堪謝玄。
桓容折返閣房,無法的上榻歇息。被他惦記的桓禕,現在已分開烏衣巷,正駕車穿過青溪裡,停在庾家門前。
“桓元子啊桓元子,任你豪傑一世,有如許一個兒子,合該為世人嗤笑!”
思及此,庾希再度發笑。
念儘暮年,不是那位狂司馬四周拉人喝酒,逼得桓大司馬往她屋裡躲,都一定會有桓容。
世子桓熙才具不高,於曲水流觴時做不出詩,字也拿不脫手,被人劈麵背後嘲笑,隔年再不肯前去。即便受邀也會找藉口推卻。寧肯跟著桓大司馬駐軍,也不肯再和建康這些高門後輩打交道。
桓容慎重謝過,目送謝玄拜彆,心下很有感到。其彆人冇法批評,但南康公主、李夫人和謝玄,果然是名不虛傳。
謝玄分開不久,南康公主終究“紆尊降貴”,請殷夫人和諸女郎至東客室。
南康公主接到手劄,冇有當場發怒算是古蹟。
看著小童忐忑的模樣,桓容陡生罪過感。
小娘子們咬住嘴唇,不肯讓淚珠滾落,齊聲應諾,跪坐到殷夫人之下。
之前獨一庾、殷兩家,且事理都在對方,天然處於下風。現現在,桓禕“放肆”在先,謝氏也算牽涉出去,桓溫還要名聲,誓需求咬牙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