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4頁/共5頁]
秦璟正身端坐,端起漆盞,對茶湯的味道很有幾分不測。
“容有一事不明,還望秦兄解惑。”桓容開口道。
美人下飯?
不知是受了甚麼樣的刺激,鮮卑國主可貴腦筋復甦一回,本該被架空的慕容垂重掌兵權,領兵上了疆場,見麵就給了氐人都雅。原該高歌大進的氐人被迎頭痛擊,搶到的地盤喪失不說,後院竟燃起大火。
但是,能夠嗎?
桓容怒形於色,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桓容人在鹽瀆,並無毛病體味北方戰事。
如何說?
“妾覺得三郎君是遭了無妄之災。”李夫人放下鹽瀆來的手劄,笑容溫婉,“大司馬送其回建康,想是為三郎君考量。”
桓容認識到不對,看看空掉的漆盤,再看看挑眉的秦璟,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桓容點點頭,杯中蜜水垂垂變涼。
比開初見時的式微,縣衙已是大變模樣。
第一次喝茶湯,他差點吐了出來。何如是時下民風,待客的必須品,不風俗也得風俗。
南皮石氏,石劭的家屬?
院中枯草碎瓦連續清理潔淨,牆頭砌上泥磚,固然模樣不太都雅,到底不再是斷壁殘垣,多少規複些官衙模樣。
後堂院內,數名婢仆自廊簷下行過,當前兩人合力提著水桶,額前沁出晶瑩的汗珠。
在她身後,婢仆們齊齊鬆了口氣,順手拂開黏在臉頰邊的一縷濕發,任由輕風掃過裙襬,合力提起水桶,倉促走向後堂西側的宅院。
xx的!
秦璟點點頭,道:“自乞伏鮮卑內鬨,家君連續派人尋訪北地郡縣,始終未能尋到蹤跡。後知其南渡,目前就在僑郡,方有璟本日之行。”
石劭頓住,驀地間記起,麵前之人出自秦氏塢堡,是秦策四子秦璟身邊的部曲。
“容弟脾氣坦直,璟甚喜。”
同之前比擬,閣房的竄改不大。
秦璟忍了幾忍,終究冇忍住,笑聲自唇畔流淌,笑意染上眼底。
瓜兒去了鹽瀆,庶子自發得失勢。殊不知,對勁太早畢竟要栽跟頭。
從大門至前堂的石路重新鋪設,木製迴廊兩側架起長杆,缺損的瓦片都已補充。
桓容悄悄蹙眉,生出一股奇特的預感。
桓容端起茶湯,悄悄抿了一口。
年青的婢仆喃喃念著,引來火伴一陣輕笑。
南康公主轉過甚,笑容變暖,頃刻如牡丹綻放,愈發顯得雍容華貴。
“容弟請講。”秦璟放下杯盞,笑容還是掛在嘴角,卻冇了之前溢位的幾分慵懶。
留在姑孰死路一條,回到建康形同退出權力圖奪,好歹不會丟掉小命。哪怕對桓歆冇多少父子之情,桓大司馬也不能讓他這個時候死了。
“回殿下,來人言三公子重傷,半年不能離榻。郎主特令人護送三公子回建康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