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頁/共4頁]
桓容嚥了口口水,雙拳緊握。
“細君何出此言?”桓溫穩穩的坐著,哪怕被寶劍所指,臉上仍無半分怒意,“我不甚明白。”
桓容閉上雙眼,在自嘲中苦笑。
微涼的風穿過迴廊,木屐聲噠噠作響。
桓禕之前和本身說的話,桓大司馬必然一清二楚。那麼,他常日裡做的事,對方是否也曉得?想到某種能夠,桓容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神采刹時發白。
桓大司馬放緩神采,收起兩分煞氣,道:“你年已十五,讀書有成,到底貧乏曆練。我已上表天子,選你為徐州鹽瀆縣縣令,月尾前去到差。”
事光臨頭懼有何用?除了顯現出脆弱,不會獲得半點好處。
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保障?
“兒……”
“今回建康,見你好學更勝往昔,心中甚慰。”
桓容半垂著頭,冇有說話。
是夜,桓大司馬歇在馬氏房中。
桓大司馬下定決計,誰都冇法變動。南康公主這麼做,不但冇法將桓容撈出來,很能夠連本身都賠出來。
士族高門自有一套辦事法則。
門外健仆立時突入,就要攔下南康公主。桓容頓時心中一緊,卻被李夫人緊緊按住,不準他動。
南康公主果斷不鬆口,乃至要前去台城,親手撕掉尚未送出的任命。
南康公主動也未動,居高臨下俯視桓大司馬,胸中肝火更甚。
他越是這般南康公主越怒。寶劍前指,幾近要抵住桓大司馬的喉嚨。
“徐州刺使郗方回至孝雅正,素有賢名。其子又在我帳下任參軍,若知瓜兒之才,必然珍惜備至。我日前已給他手劄,托其照顧阿子。”
做不做得出功勞兩論,想方設法活下去,他自認還能做到。
一樣是為家屬考量,郗超為桓大司馬出運營策,郗愔卻不籌算上桓氏的船,經常連兒子一起防備。不想被桓溫抓住把柄,以“嫡子暴死”為藉口搶占地盤,後者必然會設法保住桓容的命。
走到木門前,桓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室內。
桓容很不幸,不得親爹愛好,卻身兼“質子”和“靶子”兩項職能。現在因為郗超一句考語,又被桓大司馬提溜到跟前,委實是壓力山大。
目睹氛圍越來越僵,桓大司馬聲音漸沉,桓容心中感喟,拉了下南康公主的袖擺,道:“阿母,我願去。”
歸正都是要走,不如痛快些。
待青煙飄儘,素手悄悄撥動銀勺,舀起新調的香料,緩緩倒入爐頂。
李夫人跪坐在一側,笑道:“這是郎君的孝心,旁人戀慕都戀慕不來,阿姊當歡暢纔是。”
“阿子過謙。”桓大司馬說出和南康公主類似的話,聽到桓容耳中倒是兩個味道,“我月中將歸姑孰,本想帶你阿兄往虎帳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