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3頁/共7頁]

司馬曜自門內走出，雙眼通紅，聲音微啞，眼角猶帶淚痕，較著是方纔哭過。隻是神情間有幾分放鬆，不如之前凝重，背脊似也挺直幾分。

“扣在刺使府中，殿下儘可放心。”

“不敢。”

郗超對桓容動手無可厚非，手腕卻讓人看不上眼。

慈父？

南康公主略鬆口氣，想到賈秉要往城外虎帳，又不由心生肝火。氣的不是賈秉，更不是桓容，而是發下這份聖旨的司馬奕。

既然要毒，就該毒到頂點；如果要惡，該當惡到極致。

“事可行否，大司馬可否明言示之？仆此行倉猝，尚要往郗使君營中拜見，擔擱不得。”

“阿姊。”

保護正要上前拉人，許超驀地衝進帳內，護在賈秉身側，幾招掀翻數人。虎目圓睜，如同一頭山中猛獸，欲要擇人而噬。

“明公！”郗超驚詫出聲。雖不知聖旨內容，卻曉得事關嚴峻。見桓大司馬不召謀士商討，如此等閒點頭，不免大驚失容。

刀鋒出鞘聲不斷於耳，帳中氛圍呆滯，煞氣蒸騰。

不到半日時候，幽州來人的動靜便傳遍城中。

他本能夠漸漸壓服親子，保護父子之情，郗超的橫叉一腳完整打亂打算。

尚未登上皇位，隱患已然埋下。

“回大司馬，尚未。”

認識到賈秉都說了甚麼，南康公主幾近掩不住驚色。

“來人！”

賈秉卻不睬他，得桓溫承諾，並不擔憂對方反口，當下不再多留，欲要告彆分開。

這是他挑選的路，哪怕再難也要走下去。

司馬昱再度嘲笑。

“為今之計，隻能結合夫主。”李夫人輕聲勸道，“待建康事了，方能再圖後事。”

此時現在，桓熙較著健忘身有殘疾，走路都需求人攙扶，想要如昔日普通揮鞭更是不成能。

不承想，前人實在善於腦補，賈舍人會錯桓刺使的真意，滿腦筋都是攻-城-放-火、打下建康。

這些人當然能對天子和朝堂產生必然影響，卻始終冇法真正製衡桓溫，反而因為幾次定奪失誤，拱手讓出更多權力。

南康公主合攏五指，心下有些擔憂。

“大司馬真要殺我？”

北邊？

“諾！”

但見賈秉語幾次三番提到此言，似是意有所指，不由生出疑竇。此人來這一趟，總不會就為說些廢話讓他牙酸吧？

“好！景興大才！”

褚太後結合郗愔同桓大司馬角力，他們父子成了兩邊爭鋒的東西。現在還要加上建康城內的士族高門，稍有行差踏錯，琅琊王府就將不存。

“逼得我父子如此，實在可歎。”

在建康的這盤棋局中，他和司馬曜都是棋子，辨別隻在於司馬曜是被動入局，從最開端就身不由己，凡事冇法自主。而他好歹能挑選執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