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4頁]

桓容閉上雙眼，漸漸開端回想。

“如有事，當即遣人來報。”

那裡推測，再度睜眼，場景還是未換。

“諾。”

他爹不是旁人，恰是赫赫馳名的東晉權臣桓溫。那位三次北伐，一次廢帝，與慕容垂、苻堅比武，和謝安、王坦之掰腕子，隨時籌辦造反，向來冇能勝利的猛人！

“嘶——”聽話的伴計瞪大雙眼，滿臉不成置信，“真的動了鞭子，不怕桓家究查？日前不是另有傳言，桓氏要和殷氏攀親？”

“奴在。”一名婢仆躬身聽令。

“郎君那裡不適？”

“我問你，我父現在那邊？”

桓禕滾落時，桓容竟也滾了下來。

閉眼睜眼，穿越了。

“兒……略有不適。”

“回郎君，確有。”

婢仆退出房門，南康公主坐在榻前，望著兒子慘白的麵龐，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親爹身為當朝權臣，樹敵無數，就差在腦門刻上四個字：我要造反。

因襄陽等地不穩，前秦天子苻堅不得不推遲打算，同東晉和前燕罷兵，儘速調派官員賑災。

“可好些了？”

桓容斜躺在榻上，捏了捏眉心，繼而攤開掌心，翻看手背，眉間皺起川字。

桓容終究開口，腔調微有些生澀，不是洛陽官話，而是隧道的吳語。聯絡長年隨叔父在會稽郡肄業，倒也不顯得奇特。

建康城內，天未大亮，秦淮河兩岸已響起人聲。

去歲天寒，北地六出紛飛，麵市鹽車，南地大雨滂湃，幾成水患。

又是一番慌亂，桓容灌下整碗湯藥，苦得五官皺緊，仍不忘勸說南康公主歇息。

“諾。”

恍忽中，聽有人提及桓大司馬，公主殿下。連絡腦中的影象，麵前倉促閃過會稽郡多名大儒。

桓容用過藥，倚靠在榻上，神采白得彷彿透明。

數名頭戴小冠，身著窄袖短袍的男人，倉促跑上船埠，等待自運河來的商船。

桓容始終昏倒不醒，湯藥不進。醫者守在屋內，眉間緊蹙，一度想要開口，見南康公主神采丟臉，到底冇敢出聲。

“我兒這是如何了，為何不肯出聲？”

見狀，南康公主不得不生出疑問。

趁孺子不重視，謹慎翻開錦被，肯定零部件不缺，勉強鬆了口氣。

不管是氐人的部落，還是漢人的塢堡，俱都缺衣少食。不到兩月，已有不下百餘人凍餒而死。有流民趁機擄掠官倉，幾乎變成禍害。

桓禕自認犯下大錯，回府後便守在桓容床前。一身泥水不說，哭得雙眼通紅。南康公主即便有氣也冇法朝他發。

他不體味東晉，卻對“入幕之賓”的典故耳熟能詳。加上腦中影象，當真是想否定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