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爬床[第1頁/共4頁]
她想到這幾日出門連續有人探聽明萱,乃至另有幾家伯府悄悄使了中人過來留了求親的帖子,她懷著私心俱都截攔下來。但隻要等過了年,各家府邸接踵請宴,婆母一旦出了門,這些事都是瞞不住的。
朱老夫人麵沉如水,想了半晌纔開口,“有話便直說吧。”
顧貴妃的飲食用度皆被裴皇後把握,這便即是完整把姓名交托到了裴皇後的手上,她何時想要拿走小皇子的命,又用何種體例取,全憑她情意,半點再由不得顧貴妃了。
她眉頭微動,在門口立了一會,比及緋桃出來通稟後,這才笑著給朱老夫人請了安,“母親,貴妃娘娘派了夏寺人過府賜了年禮,我們家姐兒的我已命人送去各處院閣,這裡是貴妃娘娘特地貢獻給您的,還請您過目。”
但皇宗子可否安然誕下,卻還是個未知之數。
母憑子貴,貴妃娘孃的恩寵也會是以更隆盛的。
自古皇位繼立,或是立長,或是立嫡,貴妃產下宗子,便就有了與裴皇後一爭的底氣,裴家不成能坐視不管的。
李東祈兄妹從隴西至盛京祝壽,便已經籌算好了這年景要在永寧侯府裡過。朱老夫人臘月十八的壽辰,自盛京回隴西路程悠遠,便是一起順泰也要十來日的風景,這天寒地凍的,如果突降了一場冬雪,那便又要多擔擱很多日,這年總不能在半途上過的。
明萱便明白侯夫人有話要與朱老夫人說。
她麵色凝重,“宮闈醜聞不敷為外人道,皇上不成能真的將裴皇後如何。朝中又有裴相擅權,皇上顧忌,恐怕到頭來,隻要貴妃一人打斷了牙齒和著血淚往肚子裡吞。”
朱老夫人雖喜好平靜,但明萱與琳玥倒是她心尖上的人,她不但不攔,每日出了佛堂便也挪去暖閣與她們呆在一處。
她眉頭緊皺,沉聲問道,“那你說,該如何應對?”
朱老夫人的眉頭皺得更深,“建安伯不恰是你的半子嗎?”
現在不肯的,今後天然也不會肯。
裴皇後總不成能明著做甚麼。
她謹慎翼翼地昂首望了眼朱老夫人,“建安伯說已經有了合情意的人選,是……我們家萱姐兒。彷彿是您壽宴那日,見過一麵,建安伯便就上了心。母親您看呢?”
建安伯掌管禁宮保衛,倘若他肯脫手,貴妃宮中的安然自是要可靠幾分。貴妃向來謹慎謹慎,身邊的嬤嬤也儘都是些短長的,隻要流派緊了,又有能夠通報動靜的渠道,她再重視吃食瑣事,想來這胎也冇那麼輕易掉的。
朱老夫人悄悄點頭,嚴嬤嬤便接過來替她翻開。
侯夫人見朱老夫人如此,便明白婆母是不肯意了。
這便是裴皇後的高超。
今上十七歲結婚至今,足有九年,後/宮有位分的妃嬪不下二十人,卻唯獨貴妃娘娘能懷上龍嗣,現在太醫又診出男脈,隻要能安然生下來,腹中龍子便就是皇宗子。天家的骨肉親情雖比旁人要淡薄些,但對於今上而言,皇宗子的意義不凡,他的出世能替今大將朝局收得更穩,令禦座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