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技驚四座[第2頁/共4頁]
朱老夫人不敢怠慢,忙親身迎了上去,與老太妃和王妃郡主相互見了禮,然後笑容滿麵地替了侯夫人將老太妃扶過來,“這麼大冷的天,老太妃本該在暖閣裡飲茶聽戲的,今兒為了我,倒讓您在寒天裡來回顛簸遭了罪,妹子內心可真過意不去。”
先帝的皇後早逝,今上的生母也並不長命,乃至今上踐祚九五時後/宮當中並無太後掌執。新帝即位,朝堂權勢重新洗牌,連內/宮也是如此,新舊更迭,宮人們各事其主,不免另有些奪嫡後的餘波。裴皇後到底年青了些,今上便請東平太妃入宮協理了兩月,雷霆手腕之下,全部後/宮纔算真正歸攏至裴皇後之手。
老太妃的臉上便有些動容,“傳聞這點睛技法甚難,唐伯安故去後,也常有畫林妙手仿照,但總難有人得他精華。我見你既將這技法融入繡品尚能如此逼真,倘若叫你畫出來,豈不是更得心應手?”
冇想到這瑰麗針法竟出自顧明萱之手!
朱老夫人便不再推讓,依言坐下。
明萱乖順地點了點頭,“回老太妃的話,的確是點睛。”
謀逆是頂天的罪名,哪怕已經時過三年,也仍然是個需求忌諱的話題。凡是人避之還不及的事情,老太妃卻為何那樣開闊天然地就問了出來?
冇想到東平太妃真的戴了她做的抹額!
她將老太妃安設到暖炕上,又要請東平王妃也上座。
拾錦軒與安樂院隻隔了一片荷塘,寒天路滑,轎伕的腳程有限,朱老夫民氣裡冷靜計算著時候,一邊令人喚了西廂暖閣裡的蜜斯們出來候著,正屋裡坐著的幾位太夫人聞訊紛繁清算容儀,本來在東配房聚著說閒話的夫人們也恭恭敬敬地出來驅逐。
她想到姐姐方纔說的那兩門好親,神采更加沉了下來。
明萱低垂的眸子微微轉動,謹慎考慮著答案,“回老太妃的話,是。”
寅時一到,男賓們安閒外院開席,女客則仍舊聚在安樂院,侯夫人將席麵擺在了與安樂院相連的牡丹園暖房,世人頭一次在花房用宴,皆感覺別緻風趣,氛圍便更比旁日熱烈起來。
老太妃笑著將朱老夫人拉著坐下,“好了,和自家孩子客氣這個做甚麼?你快坐下,讓你外甥媳婦坐我身邊就成。”
世人紛繁來與老太妃見禮,便有那眼明口快的命婦收回一聲讚歎,“老太妃本日戴著的抹額好生新奇,這繡法竟是從未見過的一樣,瞧這對蝠眼,好似在跟著我轉動呢,真真希奇!”
明萱隻感覺喉嚨一緊,心頭便淌過萬千龐大心境。
本來周朝皇室向來子嗣不豐,好不輕易先帝時連得九子,卻因禦座之爭五龍奪嫡手足相殘,到現在太祖爺的嫡脈子孫除了今上外,便隻剩了四家。臨南王鎮守南疆,成懷王據勢西塞,清平郡王盤置東北,唯獨東平王府因血脈最親,得以留在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