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私相授受[第1頁/共4頁]
婆子領了命,便請了明萱與明蕪出了正堂。
梁家二老太太心生欣喜,忙將明萱拉至身前,邊細心打量著,邊禁不住點頭,“好孩子,不但生了雙巧手,長得也好,怪不得太妃娘娘喜好你,成日將你掛在嘴上,我見了也很歡樂呢。”
梁家二老太太笑著說,“我將蕪姐兒的帕子弄散了,該替你摺好放歸去。”
但梁家二老太太卻不常在盛京的王謝宴請中呈現。
老建安伯是式微勳貴後輩,身上隻要個從三品輕車都尉的虛銜,厥後尚了公主,先帝敬愛長姐,這才又複了梁家先頭的爵位。但這等隆恩卻都是大房的榮寵,與二房並無甚乾係。梁家二老太爺科舉致仕,宦途並不順利,隻做到太常寺正六品的寺丞,便再無進益,梁家二老太太固然撫養建安伯有功,但她一個六品安人,並無資格進入貴婦雲集的高門盛宴。
明萱眉頭微皺,本來像梁家二老太太如許的姻親,為了顯現靠近,跟著長姐稱呼倒也論不到甚麼錯處,但此時此地此等景況,要她這顧家三房的女兒喚這聲“嬸孃”,倒是有些過顯密切了。
老太妃又派人請了建安伯過來。
這番話說得規端方矩,挑不出一絲錯處,東平老太妃心中卻暗自喝采。
廳堂內一時歡聲笑語,但侯夫人的神采卻已經烏青,那方絲帕清楚是放到萱姐兒的荷包中的,怎會又會從蕪姐兒的荷包裡滑出來?不但梁家二老太太看得清楚,老太妃也在一旁看到了的,這下可該如何再將這絲帕裡的情詩栽到萱姐兒頭上去?
畢竟是結髮之妻,又是將死之人,這等時候,便是為了兩個兒子,他也不能打了顧明茹的臉。他瞥見躺在案上的荷包,覺得這是明萱的物事,隻好忍氣認下,低頭低言,“嬸孃經驗的是,是侄兒孟浪了。”
建安伯這裡,是明茹過世以後,就要籌辦新娶事件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皆要在百日以內完成,時候上緊急得很。是以,如果永寧侯府真成心要成這婚,是不該瞞著明萱的,倘若她被迫上了花轎,到時喜堂裡鬨出了甚麼動靜,那才叫真正的倒黴。
她小臉漲得通紅,將腰間的荷包解開,站出來遞給了東平老太妃,“回老太妃的話,您手上阿誰是我學著七姐姐繡的,繡得不好,您彆笑話,這個纔是七姐姐繡的呢。”
明萱和明蕪一道下了軟轎,接引的婆子忙上前扶住,踏過幾層青石門路,便至正堂。
隻說帶了絲帕,並未曾承認是麵前這方。
想來,是大伯母起初表示過了吧……
她想了想,便將腳下速率放慢了一些,悄悄退至明蕪身後半個身子處。
她笑著問道,“與嬸孃說說,萱姐兒到底是如何想到要將畫技融入繡品的?”
這問話不如方纔輕巧,聽起來倒彷彿有些嚴峻,明蕪微紅的小臉頓時一白,她有些遊移地答覆,“回姨祖母的話,明蕪的荷包裡確切帶了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