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為了贖罪[第1頁/共4頁]
餘挽衫愈發獵奇。
“彆提了。我在一箇舊汽車裡藏吃的,好不輕易攢了一車子的花生,俄然有一天全不見了!那是我平生的積儲啊!我感覺活不下去了,找了一個枝丫吊頸他殺了。”田鼠道。
殷紅的花瓣被風揚起,洋洋灑灑飛向天空,抬頭看,天空高而遠,寬而闊,淺藍而純粹。
餘挽衫反應過來,“忘了你是慕容疏的堂哥,你比他更老……”她說著便是一頓。
它低聲地,欣然地,喃喃說道――
“我跟天犬族甚麼乾係,跟你有甚麼乾係?”小黑語氣淡淡地反問。
餘挽衫如許想著,轉頭看了看四周。他們正沿著忘川河分開蒿裡山。再走一會兒就要掉頭抄近路歸去紅塔底,與忘川河偏離。
“一萬多年……”餘挽衫心想,真夠老的。她心機一轉,又問:“慕容疏多少歲?”
“一萬三千。”
閒談間步隊漸漸往前挪,過了一會兒輪到了田鼠前麵的一條黑蛇領孟婆湯。它站在桌前,低頭看著碗裡的液體,一動不動。
催他快點的那隻田鼠急了,唧唧叫道:“這可不是我的錯啊!我不過說他一句,他如何就想不開要往下跳啊!”
“就憑你也敢自稱大爺?”冥勝古說著從瀑布上嗖一聲閃下來,目光從餘挽衫頭上掠過,定在小黑身上,查問道:“你們又來這裡乾甚麼?你一個凡人,與天犬族是甚麼乾係?”
剛好走近何如橋的餘挽衫耳朵尖,也聞聲了。
可從冇有一小我,守了一片地區萬年,從冇有上報過任何環境。
冥勝古實在對青灰的身份很獵奇。從他剛出世的時候,這個枯瘦的男人就已經單獨守在了這裡。萬年以來,沉默地孤守一隅,隔斷與外界的聯絡,遺世而獨立。
連名字都叫人輕易健忘。
冥勝古的這一瞟冇有逃過餘挽衫的眼睛。她想問,可開不了口,那叫一個抓心撓肝。
小黑當然向著她了,“對。從忘川河歸去。”
“沿途看看風景不是很好嗎,抄近路歸去都是些鳥不拉屎烏煙瘴氣的處所,小黑的身材哪受得了,是吧小黑?”餘挽衫用肘子捅捅小黑。
冥勝古頓時踉蹌一下,“說甚麼呢你,你個冇斷奶的小野狗!”
氛圍……有些難堪啊……
“本大爺可不是甚麼小野狗,”餘挽衫狷狂道,“大爺我馳名有姓,大名黑大爺!”
何如橋前熙熙攘攘,黑壓壓的全都是靈魂,人、植物、妖怪,千奇百怪甚麼都有,擠滿了橋頭。
小黑站在河邊,看它半晌,忽道:“你不怕忘了你不想健忘的那些事嗎?”
黑蛇的神采有稍許鬆動。
“真老。”
但那條蛇卻麵不改色,好似不知疼痛,低著頭,堅毅固執地站在水裡,任由一塊塊血肉被野鬼撕去。
這癡靈剛纔低聲說的話,她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