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亦仙樓上[第2頁/共4頁]

這鐵塔般的錦衣男人聽了這話，又瞪眼一眼小黑，拂了衣袖，便回身要走。

方纔說完，緊接著又是一人洪聲道：“我們兄弟說歸說，見了北鎮撫司那幫人，該客氣的卻還得客氣些。誰讓人家在聖上麵前，比我們更能討得好去！”

再襯著道旁幾株垂柳，目望處所見的青山，以及珍珠河澈澄的流水，自城外迤邐而來，大有唐人所言“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的意境。石階之上的正門門首，高懸著一塊匾額，書著“亦仙樓”三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剛纔那腔調洪朗的錦衣軍官一把拉住他，沉聲道：“既然人家女人家不肯意，也不好勉強吧。”

小黑不住地舉箸夾菜，邊吃邊讚道：“真是成色講求，味香俱全！嘿嘿，小黑我也算個做菜的裡手，卻也好生佩服。這京師良庖的技術，公然非同普通！”

這白臉男人原是江湖中人，練得一手擒拿爪的好本領，厥後投了親軍都尉府的治下。又因長得頗似傳言中，地府裡勾魂的無常鬼，便有了“白麪無常”之稱。

柳少陽抬眼望去，隻見一座三層的酒樓映入視線。青瓦雕欄，朱漆楹柱，檀木鬥拱，鏤花飛簷。樓高處挑出一支望杆，上麵掛著副酒斾，迎著東來暖風，漾搖在空中。

那本已轉過身子要走的虯鬚男人聽了這話，又轉了過來。看了看一身綠衫羅裙，抱著琵琶的葉小青，道了聲：“這女娃模樣倒是還好，就是太瘦了些。不過彈曲兒也是無妨，就隨你‘白麪無常’的便吧！”

說著遞上了手內裡的菜貼，恭聲道：“客長，這酒樓裡名肴甘旨的名字都在這上麵了，不知幾位客長想要點些甚麼？”

便是這幾句話的工夫，先前阿誰粗聲粗氣的腔調發聲之人，此時已踱上樓來，“哼！”了一聲，衝著一名伴計嚷道：“你們幾個！大爺本日當完了差，和朋友幾個過來吃酒，還不快給找個雅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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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玄靈三人聽小黑這般一說，都笑出聲來。葉小青當下帶路在前，四人順著街巷的石板路走了百餘步，轉眼間便到了地兒。

此時傳來店裡伴計賠笑的聲音：“本來是錦衣親軍都批示使司的官爺來了！小的這便帶幾位爺去雅間落座。”

目睹是幾個配著腰刀，錦衣打扮的軍官。一瞧之下，心中微微一震。本來這幾人那頭戴烏紗冠，身著雲錦服飾的裝束，與明天夜裡，本身在城西道宮中見到的錦衣軍衛，大是類似。心中已然稀有，也不再瞧，微微背過身去。

店小二請著四人坐定，打眼瞧了瞧，笑著問道：“幾位客長瞅著眼熟，莫不是打彆地兒來的麼？”

柳少陽朝這男人看去，隻見此人三旬高低，絡腮虯鬚，滿臉橫肉，站著一尊鐵塔也似。身上的雲錦服雖是廣大，穿戴卻如同繃裹在他身上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