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夢黃粱[第1頁/共3頁]

蕭六爺看著商秀兒低下的頭，又道：“你還不算完整的明白了。你戀慕我為鄔奇弦寫了本子，但我也隻為他寫了這一本戲。餘夢餘北戲世家，他爹老餘班主留了百十來部的戲給他，就算冇有新戲，他捧著這些傳承也大有人買賬。你呢？即使我也為你寫戲，又能寫幾本？彆說我不成能隻為你一人寫，就算是我情願，莫非你就甘心一輩子都靠求著他報酬你寫戲？”

商秀兒被一個“懶”字刺激的有些發怒了，她也曉得蕭六爺恐怕是想激她，但是她恰好就最不肯意承認本身“懶”。

蕭六爺點點頭道：“曉得他麼？”

蕭六爺看商秀兒提及戲和角兒來，雙眼放光，有些發笑，聽她說的也算是有些見地，在內心微微點頭，感覺她也不算不堪培養，就反問道：“你看過《夢黃粱》？”

“那你還……”商秀兒更不能明白了。

商秀兒腦海中電光火石的就閃過了梁師父的話，但是……蕭六爺的話已經又遠遠超出梁師父所說的，也超越了她瞭解的阿誰“目標”，她呆呆的昂首看著蕭六爺道：“我……我不可。”

蕭六爺搖點頭，笑著打斷商秀兒的話，道：“曲部恭維我的人多，很多你一人，何況鄔奇弦本就有一身本領，倒不是憑我這一部戲。你既然說到餘夢餘，十幾年前餘夢餘就早享盛名，但我卻不會把《夢黃粱》給他演。”

商秀兒道：“那鄔奇弦呢？”

“啊？”尚秀兒道：“為甚麼？”

“鄔奇弦這小我，你年紀輕，以是不曉得，他出身書香家世，他父親曾任禮部尚書一職，就算他本身，也是個少年舉人。若不是四王之亂，起碼一個探花是跑不掉的。隻是鄔尚書攪了出來，百口長幼都跟著開罪。聖上刻薄，甫一即位也不肯大行殛斃之道，是以冇有滿門抄斬，但是得了活命的人都做了奴役，連鄔奇弦都不能倖免。他本來就愛好南腔，歸正伶人當年也是賤業，乾脆就下了海，倒也唱出了一些名譽。”

說到這裡，蕭六爺停了口，看著商秀兒，似在等她介麵。

蕭六爺道：“如何？”

那畫上是極粗的老樹乾，看來彷彿到了春季，數片黃葉落在地上，錯落有致，商秀兒說不出來甚麼事理，隻感覺如許安排佈局真是很舒暢。又見那樹根上麵是數十隻螞蟻，姿式各彆，有十幾隻在抬著一隻蟲屍，另有一隻個兒大的彷彿在呼喝著批示它們，在樹洞深處，模糊可見兩隻螞蟻在爭鬥，又有一隻螞蟻舉著米粒向另一隻，彷彿在上貢普通，各種形狀不堪列舉，彷彿把螞蟻畫活了普通，極其活潑。

商秀兒聽鄔奇弦的故事，有些發怔。

蕭六爺笑道：“你看看落款。”

蕭六爺也不去問她如何弄到代價不菲的鄔奇弦的戲票，隻輕描淡寫的道：“大抵5、六年前吧，鄔奇弦找到我，求我給他寫個本子。《夢黃粱》的故事古來有之，但能寫出本子的卻未幾，能演的更未幾。”說到這裡，他漸漸將畫軸捲起，插在書案旁的青花捲缸中，看著商秀兒一臉的羨慕，道：“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