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牛皮[第1頁/共4頁]

“彼蒼大老爺啊！”

蘇禪昂首望了眼四周，全部臥牛村狼籍一片，四下都是走動的人影，或扛或背後挪動著昏倒不醒的捕快和村民，另有很多民壯正在清理著現場的魚網和李春的屍身，一聲聲驚呼不時響起。

蘇禪先是查詢了常日裡李春住的那間，也就是關押李大後代那間，從牆壁到地上鋪疊的乾草都冇有漏過，在一口土鍋下還讓他翻出了幾枚銅錢。

此時，蘇禪也不想理睬這臥牛村的善後之事，貳內心倒是有著一個大的迷惑，在他昏倒前模糊看到的那團黑霧到底是誰？阿誰聲音是誰在說話？

“莊大哥，你昏疇昔前有聽到甚麼聲音嗎？”蘇禪思忖了一陣，低聲朝莊雲問道。

“王大人真是好官。”

“人救出來了。”

“謝縣令大人體貼，卑職的傷勢不成大礙，保養一段時候也就罷了。隻是此次是下官粗心了，萬冇想到這李春如此殘暴，有三名捕快和七位村民慘死，下官實在忸捏。”

兩人走到李春住的那間牛棚前，不過是兩間小板屋，空蕩蕩的也冇有甚麼傢夥什。

“小老兒拜見父母大人，感激大人除了本村的大害，救我等出虎口。”

一間清算得非常從速，空中上墊著乾草，木板上掛著生鏽的柴刀蓑衣等細碎事物，另一間要寬廣幾分，除了堆疊的幾簇乾草，再無其他。

“杜巡檢，你的傷勢如何，可否礙事？本官明白你是要插部下屆武舉的，隻是這滄南縣自上任巡檢歿於任上，實在無人可用。以是纔不得已向郡城借調了一員乾將來襄助本縣。你可不能有事呐。”

“牛莊的管事？”王鄉都撚了下髯毛，彷彿想起了甚麼，“這牛莊但是神勇大將軍府的財產？”

“大人謬讚了，蘇禪愧不敢當！”蘇禪謙遜道。

“杜巡檢不必介懷，你是懦夫，今次你緝捕凶犯，乃是大功一件，本官謝你還來不及。”王鄉都麵帶笑容，說話如細雨清風安撫道。

“小蘇管事，小蘇管事。”

“此賊真是窮凶極惡，隻恨本官曉得得太晚，讓鄉老和各位村民刻苦。”王鄉都神采氣憤，接著又對村民安慰道，“本縣已經決定，馬上就告訴六房書吏，臥牛村遭此大害，本年賦稅減半。這李大的遺孀，還請鄉老做主，好生扶養成人。”

蘇禪再次展開眼時，隻覺滿身痠痛非常，身材像散了架一樣。

“哦？”王鄉都微有詫色，他從滄南縣縣城倉猝忙趕到臥牛村，隻知發了大案，杜午陽和一眾捕快死傷很多，卻不曉得內裡盤曲。當下說道：“不知是何人所為？”

想起方纔那一番冒死，李春以寡敵眾，權勢的確是可駭。如果李春不是和世人實打實的明麵上硬拚，而是遊擊作戰，恐怕這些人數再多少一倍也底子何如不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