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八 傾絕天下[第2頁/共12頁]

“當時雲韶苑的那一隊舞伎也是慌了手腳，竟垂手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當時我才八歲，陪著孩子方纔滿月的師父在後殿，聽得前麵大亂，師父將孩子交到我手中，走到門口一看，見人群紛繁攘攘，都簇擁向了那一邊。那三十六位胡姬笙管繁急，腰肢柔嫩，又滿場亂飛媚眼，引得台下世人紛繁喝采，氛圍一時熱烈非常。而她們這邊，則冷冷僻清，隻要幾個觀者在清算東西籌辦走到那邊去。”

黃梓瑕和閒雲從速上前拜見。趙太妃傳聞是夔王府上的人，淺笑著打量黃梓瑕和閒雲，問了姓名後，又著意看了看黃梓瑕，問：“你就是阿誰破了都城四計劃的小寺人楊崇古？”

錦奴應道：“是。我師父的琵琶，當世無人能及。若太妃成心，我便為太妃講一講師父當年一件佳話。”

她站在那邊思忖著之前王若夢中的夢話。馮娘，看來那必然是馮憶娘了，可她口中的赤色，又是甚麼意義？

錦奴笑著低頭看地，卻不說話。

“嗯，有甚麼不喜的處所，你和我說。”王皇後說著，便牽著王若的手站起說，“七今後就是你出閣之日，我為你籌辦了些東西，你到內殿看一看。”

她也不想再吃如許的飯，便與閒雲走到門口，站在殿外的雕欄旁，向著北麵瞭望。

王若的目光緩緩從燈上收回，抬頭看著她，一雙淚光晶瑩的眼中，含著模糊明滅的燈光：“崇古，我……”

黃梓瑕站在殿門口，看著內裡在遊廊和假山間錯落安設的保衛，那種團團包抄的步地，讓她麵前呈現了昇天寺裡阿誰奧秘男人手中的鳥籠。隻是，誰能想到，看起來密密圍織的那樣一個紫竹鳥籠，卻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構造，隻需求一個小小行動，就能竄改乾坤，偷龍轉鳳。

黃梓瑕也在內心暗自設想當日情狀，不由得心馳神馳，感受心中久久震驚。

王皇後在宮女的簇擁下走到屏風後，安坐在琉璃七寶沉香榻之上，端著秘色瓷茶盞沉吟好久，纔開口說話。她音質清澈如流泉，遲緩而沉寂：“阿若，你看來神情不太好。距婚期隻要七日，如何冇有即將出閣的歡樂？”

錦奴擦了擦臉上的盜汗，見黃梓瑕神情奇特，她又強行笑了笑，說：“冇甚麼……能夠是我老弊端犯了，我……歸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王皇後打量著她好久，隻握著她的手，卻冇有說話。黃梓瑕悄悄昂首，望了王皇後的麵龐一眼。卻見她臉上雖仍然帶著上位者慣常的那種冷酷疏離，但眼中卻模糊透出一種家常的和順。

趙太妃一臉可惜道：“可惜了，我最喜好琵琶，也曾經詔當年曹家的先人進宮，但可惜曹家也已經人才殘落了。聽你的口氣，你的師父應當有驚人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