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四 鸞鳳身輕[第3頁/共12頁]

“呂滴翠……十七歲，都城人氏。”

呂至元這才慢吞吞昂首，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持續剝本技藝中的蘆葦葉子去了：“哦，是你。”

“甚麼啊……又和阿誰混老頭兒打交道啊？”周子秦牽著小瑕，一臉不甘心，“偶然候真想代替滴翠，狠狠扇那老頭一個大嘴巴！你說世上有如許的混人麼？”

她俄然想起一事，從速問：“皇上是不是也在那邊？”

李舒白轉頭看黃梓瑕一眼，說：“皇上因為九鸞釵失竊事而調集了幾位重臣，說要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法司同審此案。其他兩部還好，禦史台這一群白叟當場就頂了歸去，說三法司同審，必是乾係國度社稷的大案重案要案，如何可覺得戔戔公主一個九鸞釵的失竊案而發兵動眾，勞動三法司？皇上則說此案已有二死一傷，眼看公主或有傷害，需求儘早徹查，不得推委。就在爭論不下時，大理寺傳來動靜，說本案凶嫌已經投案自首了！禦史台得知天子家事不必變成朝廷公事，天然高低歡樂。”

黃梓瑕轉頭看他，說：“我想曉得，傷口詳細的形狀，以及凶器刺下的方向。”

李舒白揚眉問：“你的意義是，凶手能夠還不會停止？”

黃梓瑕點頭，皺起眉頭說：“從速命伎樂產業即撤去，我怕公主出事！”

禦史台向來是本朝最端寂靜厲、不苟談笑的衙門，但是此時出去，卻見坐在夔王身邊的禦史中丞、侍禦史、監察禦史等幾個老夫子都是一臉歡樂，對著李舒白東拉西扯，彷彿毫未發覺早已過了散衙時候。

“但是這場熱烈是都城可貴一見的，平康坊盛事啊！你不看必然會遺憾的！”周子秦說著，拉著她就往人群內裡鑽。

玉兒。

黃梓瑕第一個回過神來，當即分開人群向內裡擠去。

垂珠點了一下頭，一臉憂愁地看著前麵的人潮，喃喃說：“淑妃還在等著公主呢……”

滴翠神經反射般地站了起來，待看見麵前的幾個男人，又下認識地伸直起家子，不自發地退了一步。

周子秦問：“這麼大的蠟燭，是補薦福寺那支炸掉的蠟燭的？”

“哼，現在的年青人都吃不了苦，做了兩天學徒就要跑掉，有甚麼體例？”呂至元冷冷道，“老夫我年青時應召參軍，在弩隊當中，單手就能安三石的弓弩！”

而九鸞釵前麵彎月形的釵尾，現在已經摺斷，正插在公主的心口。

“傷口一處在左肩琵琶骨下，一處在肚臍右邊的腰上，兩處傷口都是從身材左邊斜向右邊刺下的陳跡……”周子秦說到這裡，張嘴愣了愣，然後看了看四周，抬高聲音問，“這麼說……滴翠在扯謊？”

蔦蘿的前麵，是叢生的蓬蒿蔓草，此時，隻要幾枝肥大伶仃的一串紅，還在緩緩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