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三 雲泥之隔[第1頁/共12頁]

“此次我來，不是扣問駙馬的事情。”黃梓瑕端著方纔煮好的茶，隔著嫋嫋的熱氣看著他，“我想問一問錢老闆，十年前您的……女兒的事情。”

“哎，菖蒲說了，與府外人私相授受財帛但是大罪。然後我從王府出來，剛好趕上呂至元。曉得我找到女兒了，他也替我歡暢啊……”

黃梓瑕便站起家，走到滴翠身邊，低聲說：“阿荻女人，我曉得我們過來調查此事，給你形成了不安，但實在我們二人並無歹意，還請你放寬解。張二哥是我們的好友，他之前也幫過我很多，我深知他本性端方，是個再樸重不過的人。他捲入此案，也隻是因為萬千眉目當中有幾條扯到了他，我們隻是過來循例問話，你不必擔憂，我們問完就走。”

“那裡那裡，都是托了大師的福。”他笑嗬嗬地帶他們到屋內，在一張厚厚的波斯氈毯上坐下，又命人煮茶，才問，“兩位到來，不知是為何事啊？是夔王府需求小的效力，還是刑部衙門有甚麼叮嚀？”

“是啊，我前年開端，也弄個了泥瓦班，專接幫人蓋屋子砌磚頭的活兒。很多人蓋屋子時要砌個放蠟燭的壁龕，或者在牆上掛蠟燭座兒之類的，以是他也與我合作過的。當初他女兒遭受不幸的時候，我還勸過他，提及我女兒的事情，讓他好生珍惜，不要再那麼作賤女兒，可惜這剛強老頭兒不聽，哎……”

黃梓瑕幾近要拜倒在他騰躍的思惟之下：“又關王蘊甚麼事了？”

“再說了，就算有如許一幅畫又有甚麼乾係？這畫是先皇畫的，又不是張二哥畫的，對不對？”周子秦理直氣壯地拍著桌子站起來，“不可！我得去找王蘊評理去！”

“他說，癩爺我穿破的鞋子，另有人撿去穿啊。”

錢關索抱著盒子，一臉又心傷又欣喜的模樣。

黃梓瑕說：“去找錢記車馬店的老闆，錢關索。”

他騎著小瑕跟在她的那拂沙前麵，跟著她一嚮往東走。等她繞過醴泉坊，進了西市，他才問：“我們去哪兒？”

“您談笑了，長安城另有不熟諳您的麼？”

張行英從旱菸筒中倒出一把鑰匙，開了櫃子給他們看。

“傳聞啊，是張家小二又犯事了。”

“張二哥在扯謊，不是嗎？”黃梓瑕起家到那拂沙身上的小箱籠中取出大理寺的質料，抽出內裡一張，揭示給他們看。

黃梓瑕笑道：“錢老闆公然高雅，淺顯人隻會送財帛，哪會想到送零陵香呢？”

滴翠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望著他，不言亦不語。

內裡是一隻半個巴掌大的金蟾蜍，純金打製，蹲在一片翠玉荷葉之上。蟾蜍身上的小疙瘩都是各色寶石，荷葉上的露水是一顆打磨得渾圓的水晶，在碧綠的荷葉上滾來滾去，非常敬愛。

黃梓瑕無法地白他一眼：“官府查案，不管王公大臣或平頭百姓，全都要共同業事。張二哥這幅畫，或許與案件真有關聯，以是就算大理寺要求他當即尋覓，也是說得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