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一 羅衣風動[第4頁/共9頁]

她還未出聲，李舒白已經回身，向著上麵走去。

“長安人儘皆知，夔王爺夙來沉著，喜怒不形於色，本日如何對一個小寺人起火？”

李舒白回身持續向下走去，問：“那幅畫確是出自於禦筆？”

她細心檢察盒子表裡，亦冇發明非常。

垂珠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也顧不上擦，從速先站起來，去中間倒茶水過來。同昌公主意黃梓瑕打量著垂珠，便衰弱地抬手指著她，低聲說：“你看，魏喜敏冇了，我身邊這麼多人，也就垂珠最得力了……可惜就要嫁出去了，今後誰能這麼知心。”

“是。當時我看到時，並不在乎，但此時想來，此畫或許，與此案有著莫大關聯。”

李舒白坐在中間，順手翻了翻床邊小櫃上留著的周禮，漫不經心腸聽同昌公主訴說九鸞釵喪失的景象。

“你去辦你的事吧，我先去駙馬那邊，趁便讓大理寺的人去取那幅畫，看一看究竟是不是父皇的禦筆。”

他們沿著高台的台階而下，偶爾轉折之間，她能夠瞥見李舒白的側麵，凝重而沉寂。

同昌公主穿戴紅色的紗衣，散下的一頭長髮，就像玄色的絲絹一樣流瀉在榻上，玄色極黑，紅色極白，衰弱的病態讓她的麵龐也顯得不那麼薄弱倔強了，倒顯得她比昔日彷彿要惹人垂憐很多。

李舒白說著，回身便要走。耳邊聽得黃鸝叫聲，滴溜溜如珠玉圓潤。

落珮冇重視他們互換的眼神，仍然錯愕地說著：“公主一聽到這個動靜，立時就犯病了。王爺是曉得的，公主她自小不能吃驚，不能大喜大悲，不然的話就會心口絞痛。前次魏喜敏的死，公主已經心下不適，駙馬爺擊鞠受傷，她又受一場驚嚇，再加上昨夜又……又聽到動靜說……”

房內門窗緊閉，在如許的夏季中因密不通風，有一種令人不舒暢的悶熱。內裡陳列著一排排架子，安排著各種箱籠匣盒，明顯是公主私物堆棧。

“崇古，想甚麼呀？”

他看著那隻瓷狗，聽同昌公主對黃梓瑕說道：“前幾日我做了阿誰夢以後，昨日你又說會留意存眷此案的，因而我便在你走後，將九鸞釵交給侍女們，讓她們細心留意保管……”

同昌公主躺在金碧光輝的高閣中，繁花瓔珞以內，卻隻是蜷著身子，麵龐慘白，氣味幽微。

垂珠站起來向黃梓瑕施禮，帶著她到了外間，才抬高聲音說道：“公主昨夜未眠，本日睏乏了。她睡前叮嚀說，公公儘可在府中調查，務必將九鸞釵找到……”

李舒白站在小閣門口，核閱著禹宣。好久，他又轉過眼看黃梓瑕。見黃梓瑕隻是沉默低頭站立，臉上並未流溢位任何神采，他才收回了目光，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