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番外 昭陽日影[第5頁/共14頁]

這麼龐雜的筆劃，也掩不去本來的清秀。是她近幾個月來已經熟諳的王芙的筆跡。她不動聲色，靠在鄆王的肩上，將那片虞美人花瓣放回原處，正遮住那兩個小字。已介暮秋，落葉狼籍。她順手撿起中間的一片楓葉，將書又緩緩翻過一遍，找個處所又放了出來。鄆王抱住她的肩，低聲說：“你身材柔弱，還是回房吧，免得被風吹得頭痛。”她點頭承諾了，挽著他的手正從廊下站起，卻不料一陣頭暈，軟軟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鄆王從速抱住她，問：“如何啦，真是被風吹得頭痛了？”她還冇說話，就已經捂住本身的口，乾嘔起來。

“那位郭夫人，是鄆王身邊的白叟了吧？”早晨卸妝時，她隨便地向身邊人探聽。

“你如此說話，可有證據？”“王爺，當時出產時，婆子親眼所見，初胎女子產道為扁窄，罷了有生養的女子則圓闊。婆子我多年接生，絕對冇錯！”“當時隻要你一小我瞥見，而現在我孩子已生，產道已變形，現下……你說甚麼，我都已冇法辯白，是不是？”王芍氣味短促，眼淚簌簌而下，喉口哽咽，幾不成聲，“我是琅邪王家的人，世家大族家世森嚴，豈是你們……這些販子小民能歪曲的？我曉得……你們定然是要讒諂我的……定然不讓王爺有孩子。隻是我不知，你們竟然……竟然如此險惡，我本日剛為王爺誕下孩子，你們便一刻不息，要逼我至死！”

還未等他說話，外間已經傳來雜遝的腳步聲，那位通報的寺人喜極而泣，又說道：“現在……宮中儀仗已到，是要……接您到宮中即位了！”統統人都“啊”了一聲，呆立當場，不敢置信與狂喜交叉在一起，久久無人言語。

鄆王伸手到她枕下，公然摸到一本書，翻開來一看，不由得問：“這是……阿芙的筆跡？”

王芍含笑，伸臂去攬靈徽，說：“多謝姐姐吉言。”她的手，非常精確地壓住了孩子的膝蓋和肩膀，讓她不管如何也冇法碰到本身的肚子。

永齡略微有點遊移，見她執意看著本身，才感喟說道：“王孺人是嬌怯怯的美人兒，芙蓉一樣清麗。可惜本性溫馨清冷，身子也弱，懷胎的時候便夜夜惡夢，還……還中了邪……”

“莫非朕當時隻是樂不誘大家自迷？”見她如許問，天子回想當日景象，卻隻能清楚想起她度量琵琶向本身凝睇的那一笑。因而他也有點胡塗了，隻能戲謔笑道，“總之，朕說好，就是好的。”

因而王芍也不再說甚麼，眼看著芳菲和穩婆一起被拖下去，她們還在狂呼亂喊，但隨即口中就被塞了東西，身邊頓時死普通的沉寂。

行筆至此，更加狼藉，前麵已經看不出是甚麼了。她點頭，又問：“其他四位侍女呢？”“來自府中各處，也有之前做女工的、服侍書房的。夫人過來之時，王府丞挑了幾個慎重的到這邊。”“我看芳菲進退有度，之前是服侍過的嗎？”“這倒冇有，不過她姐姐在郭夫人近旁，約莫教了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