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一 惡名昭彰[第7頁/共11頁]

（ps：唐朝時稱呼王爺為“大王”，小說中按風俗稱為王爺。同理，王爺的女兒應當是縣主，但也改成了郡主。其他後文或有不照史實的稱呼等，不再一一贅述。）

“恰是！”

黃梓瑕點點頭，敏捷脫下外套給他，然後套上他的衣服。固然衣服大了一點，但她身材苗條，也還看得疇昔。

黃梓瑕扒開亂草，幾步奔到等他的兵士那邊，對方已經倉猝地脫下了王府近衛的禮服，把頭盔摘下來給她：“黃女人，你……會騎馬吧？”

幸虧世人都在驚奇嘩然，底子冇人重視她，隻藉著這個由頭，大師七嘴八舌地群情：“黃敏不就是當初在京中任刑部侍郎，幾年來破了好幾樁奇案，很有官聲的那位蜀郡刺史嗎？”

蜀女黃梓瑕，身負多條命案，罪大惡極。各州府見則捕之，存亡勿論。

黃梓瑕抱膝聽著，在世人的唾罵聲中，俄然感覺困極累極。她將本身的臉貼在雙膝上，雙眼茫然盯著那團暗淡跳動的火，身上的衣服半乾半濕，在如許的春夜，寒氣像無形的針一樣刺著肌膚，半醒半寐。

黃梓瑕垂下眼睫，但隻微微一閃，再度昂首已經是目不斜視，神態自如。

她站在牆角，目光落在被卸下後正靠在牆角的那輛馬車上。眨眨眼，環顧四周，前院一片鼓譟，大師正在用飯，後院的人正忙著給馬喂草料。進門的拐角處空無一人，隻要她和阿誰馬車廂立在那邊。

諸王宅邸多在永嘉坊，過了東市，沿著興慶宮北去，夔王府遙遙在望。

“一個女子，淩晨在郊野，穿戴男裝，衣服上還留著你冒雨趕路的陳跡，若說你和張行英不是事前籌議好互換的，我想冇人會信賴。”

在熹微的晨光中，朝陽的光芒正浮出天涯。蜿蜒的山道上過來的是一隊挨次井然的衛隊，他們身上明顯還帶著雨點，卻個個整肅警敏，一看便知練習有素。

“此事是朝廷忌諱，但竟然還是外泄了。你是從那裡聽到了這樁舊案，因而籌辦拿此事，來與我作買賣？”

“你這說是甚麼話，當初若不是靠著你，我爹孃早就已經死了，這回我若不幫你，我爹孃都會打死我。”他豪放地拍拍胸口，“何況明天不過是隨行進京，又不是甚麼軍差，就算露餡兒也冇事。前次劉五也是暗裡找人代差事，不過打幾十軍棍罷了，你隻要咬死說是我表妹……我表弟路過，見我拉肚子站不起來，就代我隨行應差就行，明天不過隨儀仗進城，冇甚麼大事。”

她沉吟半晌，然後終究緩緩說：“若王爺情願幫我，我也能替王爺查出那樁凶案的成果。不管多久之前，不管蛛絲馬跡是否還存在，必然能給王爺一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