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珠子[第2頁/共3頁]

瞥見床上躺著的人，他撐著怠倦眼皮敲了敲：“哦？是兆兵？這烏漆嘛黑的是甚麼玩意兒？”

他盯準目標，剛毅的說：“她的！她的！她眸子子，唉~唉唉唉，嘿嘿，她眸子子，嗯，嗬嗬嗬……她眸子子。”

劉兆兵爸媽早死了，要不然也不會學的四六不著調。他一小我住，也冇人照顧，劉安路心疼他，好歹有這麼一層親戚乾係，就馱著他回家。

老頭疇昔摸了鼻息，吞下不帶吐沫的氛圍，望望劉安路：“人還活著。”

酒精的過分麻醉，他對臭味不那麼敏感了，但還是有一點。

不但單是顫栗，劉兆兵還吐著沫子，都是茶青色的，味道還很難聞。

“你彆管了，我照顧他呢，爸，你去睡吧，這兒有我呢。”

“額！！”

何邵元此時也冇話了，因為劉兆兵在骨頭斷裂的刹時，整小我停止了抽搐。他身材扭曲的像小孫子的玩具變形金剛，眼睛展開了多了些。

劉兆兵的眸子反轉過來，直勾勾盯著他，跟著眸子的轉動，眼皮也開端張大，讓這顆眸子顯得出奇的大、出奇的白。不過，隻要右眸子在動，左眼還眯著一條縫。

人還活著，但是不說話，眼睛也不動，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弄到這個當口，何邵元也冇轍了，建議安路帶兆兵去鎮上看大夫，可據他本身估計，這病來的怪，冇傳聞過，就是抽風的人也不會抽斷本身的腿。

劉慶民正從屋裡出來，還數落著兒子又出去廝混，卻瞥見牆邊怪裡怪氣的癱坐著一小我，腿還是外八字，頭也垂在肩膀上，跟脖子掉下來似的，倒掛著。

“彆扯了，快去快去。”

病了？

“甚麼病？”

他滄浪後退，嘴唇發乾，口中抽泣著氛圍。

劉安路出去了：“爸，這是兆兵，他病了，我給帶過來，給他保養幾天。”

趙梅眼淚嘩嘩，男人如答應如何好。

“眸子子，是她的，冇錯，是她的。她，她，她的眸子子……嗯，眸子子。”

…………

房間裡的磚頭地讓劉慶江栽了個跟頭，茶缸掉砸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劉安路進屋把人放在長凳上，靠牆倚著，去夥房打水，要給他洗洗。

她婆娘性子軟，是個典範的捱打女人，再多的氣也不敢撒。男人這個模樣，她嫁過來也頭一次見到，人的眼神都直了，帶著傻氣。

清楚、沉悶、利落的骨頭動靜，劉兆兵的腿折了，兩條腿從膝蓋往下都有裡向外折斷，他的脖子始終保持著九十度的右邊偏斜。

“安路？”

“慶江，嗚嗚，你到底咋了，你彆嚇我，嗚嗚嗚。”

“慶江？你乾啥去了？”

“眼……眸子子，就是她的，珠子。”

他朝前走了兩步，低頭看劉兆兵的臉：“啊……是吃壞東西了吧。”

劉安路給他扒開嘴，餵了兩口，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