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回[第4頁/共14頁]

老宅處報銷了十之七八，幸虧祠堂安然無恙，顧氏先祖當初將之建於偏僻陰潤處，明蘭頗覺有見地；可惜另一邊就無此好運，整片山林俱毀。可歎那剛綻出花蕊的紅梅，才結出翠綠敬愛小果的桃林，另有花大銀子移來的幾排娟秀花樹――十足化為焦木。

明蘭默了好久，她心中存了一夜的阿誰疑問，已浮起一個愈發清楚的答案。

邵氏撫著胸口，猶自驚奇不定，卻聽明蘭淺笑道：“屠二爺自昨夜辛苦至今，正該好好憩息，這事交由旁人便可，何必親身來？”

明蘭淺笑道：“女紅本為怡情養性，端顯婦德工品而來，我們如許人家的閨女，也不見得非練成精不成，不然，叫那繡娘做甚麼去。”這話說的自有一番老成慎重的味道，她心中頗是得意，想了想，添上一句，“刺繡甚麼的就算了，不過平常補綴總得會些。”又轉頭與秋娘道，“你辛苦些，細細教與姐兒纔是。”

邵氏猛一個激靈，雙手亂擺：“不，不…這不乾嫻姐兒的事…”她俄然萬分感激蓉姐兒，若不是她抵死救弟，便是她們母女活了下來，怕今後日子也難過了。

“那要看劉大人審得如何了？若昨夜來襲的隻是平常蟊賊，那任姨娘也不過落個賊婆子的罪名，若昨夜那夥人是反賊朋友，那任姨娘……”明蘭說的麵無神采。

傳報的媳婦子站在門邊，提聲道：“恰是。張家昨日一夜承平，是以張夫人也未推測咱府的風景，今早一傳聞，就趕快派人來問安。”

明蘭隻能再次感慨，盛家可真出人才呀。

明蘭在旁冷眼看，照理說，顧家前任侯爺的陰私，不該群情，不過想這對佳耦，一個生前欺負她老公，一個昨夜幾乎害了她兒子。明蘭便不製止，嘴角略帶調侃，悄悄坐著聽了。

剛要邁出門，卻見小桃顛顛的從外頭跑返來，吵嘴含蜜，一臉叫人想抽的幸運樣；明蘭立足斜眼，拖長調子：“返來啦――？石二公子傷情可好。”

不是夏荷心硬，而是她更清楚主母的性子，凡是明蘭拿定主張的事，鮮少有人能竄改，何況――她看了四週一眼，緩緩低下頭去。

明蘭冷冷盯了她很久，方纔道：“我本日這麼說，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嫻姐兒。”

“昨夜張家並未受賊人進襲？”明蘭聽了動靜，驚奇不定。

除這兩處，澄園餘處倒無大毀傷――不算葛媽媽在惶恐中燒塌半座灶台的話。

那媳婦子道：“來傳話的人說，眼下外頭還戒嚴著，音信不通，其中景象……也說不清。”

“好險呀，隻差那麼半步…”明蘭目中透露深切的後怕，“若非蓉丫頭剛烈勇敢，團哥兒已送了一條小命了。現在甚麼景象，真是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