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回[第2頁/共14頁]

明蘭昂首望天，夜黑如墨，月黯星稀，無邊無邊的暗中覆蓋天涯，四周儘是仆婦丫環，卻靜的落針可聞，沉寂和暗中一樣可駭，她想。

“你說……”

忽聽一個小丫頭驚呼：“瞧呀，那邊走水了！”

見這等風景，明蘭忍不住讚道：“屠爺公然名不虛傳！怪道侯爺不時誇口。”

‘申辰之亂’時，張夫人恰是被扣在宮裡的不利人質之一，一朝被蛇咬，現在京中局勢有異，她豈能無有警戒，甫聽這旨意，張夫人當場生了疑慮。她也不咄咄詰責，隻仗著身份崇高，纏著兩個天使不住繞話。

“好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這般下作手腕！”……

一踏進蔻香苑，就聞到濃厚的血腥味，藉著燈籠往下一看，地上儘是血跡，門口橫橫躺了兩個婆子的屍首，恰是護著崔媽媽的健婦。

常日明蘭聽到這話，多不覺得意，此時她正滿腹苦衷，聞言皺眉道：“叫廖勇家的多使幾個丫頭去那頭盯著出入，彆鬨出事端來。”牆頭草的費事！

明蘭怠倦的揪眉心，“大師夥兒都辛苦了。彆的放放，先去請幾個大夫來，滿府要治病的，治傷的；轉頭再盤點物件傢什損毀，論功行賞，一件件的，漸漸來。”崔媽媽醒是醒了，腦袋上的腫塊不知要不要緊，另有蓉姐兒的手掌，且得好好醫治。

明蘭幾近要尖叫：“把話一口氣說完！”

明蘭稍稍定神，可母子連心，她憂心如焚的非要去瞧情勢，綠枝隻好去叫軟轎；因入夜路暗，眾轎婦不敢走快，明蘭急得幾要哭出來，總算到了。

四周女孩們驚呼，伴著輕聲抽泣。

這小丫頭剛從蔻香苑方向跑來，驀地間見到主母，結巴道：“都好，呀…不是，魯媽媽說蓉女人到大夫人處去了，叫我們不消守著了…”

小桃舉頭道：“石頭哥把他們都打趴下了，那掌櫃的白送了幾斤最最上等的蜜餞！”瞥見明蘭背麵的女孩們都在偷笑，訕訕道，“轉頭分給眾位姐妹嘗。”

明蘭一把推開小桃，不管不顧的往裡衝去，扯下半鬆的簾子，見地上橫著一具黑衣屍首，屠龍及兩個侍衛提刀站在門口，含笑側眼望著。

明蘭愈發心慌，約莫張夫人也發覺出甚麼，可無憑無據，並不好說；她持續問道：“那沈家呢？”

明蘭停了手上行動，綠枝遠遠瞭望那處，可惜道：“唉，可惜那山上的鶴兒鹿兒，另有兩位女人新養的一籠小兔兒呢。”

“夫人…”石小弟孔殷道，“我和屠爺到大夫人院子時，見屋裡隻要秋姨娘，眉姨娘母子，另有幾位媽媽。”

四周靜悄悄的，女孩們看來看去，相互的目光中儘是驚懼。

吃飽喝足，明蘭漱口淨手後，道：“細心大夫人的院子，兩個姐兒不準到處跑了，都給我一處呆著，將若眉和孩子也挪到大夫人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