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回[第3頁/共9頁]

王老夫人含淚道：“你自小隨我們在任上，被捧著誇大的，便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阿誰，你哥哥嫂嫂，你妹子妹夫，另有旁的親戚……你覺著大家都該順著你，依著你。凡是有一丁半點不順心，就生出憤懣，總念著要討回口氣，事事睚眥必報。仗著我和你爹的寵嬖，膽小包天，一步步走錯，到現在，竟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禽獸之事！將骨肉嫡親一股腦兒累出來了，我…我護不了你了…”白叟泣不成聲，衰老的麵龐儘是痛苦。

盛紘捋須不語，一臉沉痛的側過臉去，明蘭當仁不讓，“我家太太不知此中隱情，還可另論，可姨母找人製毒，誆人下毒，端是要人道命的暴虐之舉。人證物證俱全，再無推委狡賴之理。措置簡樸的很，三尺白綾，或是一杯毒酒，拿命抵了就是。”

這對伉儷……

王母舅辯纔不如妹夫，兩句話就叫問住了，王舅母幫丈夫出言，暖和道：“何必這般劍拔弩張，到底親家老太太還冇不測不是？”

既是討情無用，她便沉下臉來：“姑爺現在出息了，家業愈發暢旺，不把老婆子放在眼裡了！好，你是個孝子，非要拿我們王家成全你的好名聲，我卻不能不顧骨肉之情。我本日問一句，倘若我不依呢？”

王老夫人望著門口遠去的身影，心疼難忍，強定了定神，站起走到盛紘身邊，然後雙膝一軟就要下跪，把盛紘嚇的不輕，他趕緊起家去扶：“嶽母快快起來，小婿如何敢當？”

隻聽他冷聲道：“姨母做出那等天理不容之事，老夫民氣境不好，我能諒解。可也不該找誠懇人出氣。莫非欺我顧家無人麼？”

王老夫人怒不成遏，拍著扶手大聲道：“一個婦道人家，開口杜口要打要殺的，竟然還敢拘禁她姨母，動用私刑，這是甚麼事理！？”

祁媽媽腦筋甚是靈光，從速道：“舅太太說的是，我家太太又驚又疲，說了衝撞的言語，萬請莫要見怪。不如叫我先服侍太太歸去安息罷。”先逃出去再說。

她咬了咬牙，持續投入豪情：“好半子呀，那兩個胡塗的實是犯了滔天大錯，可她們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千不看萬不看，看在我的老臉上，你好歹寬宥一二。今後的日子，她們茹素齋戒，青燈禮佛，替你母親誦經祈福。你說如何？”

王老夫人冷哼一聲，指著明蘭：“這丫頭之前還算恭敬孝敬，嫁入侯府後，就不把孃家放在眼裡，竟然三番五次頂撞長輩！想來是仗了顧侯是勢！”

康阿姨被挾得轉動不得，隻能嘴裡斷續嚎著‘我要死，讓我死’之類。

明蘭心中翻了個白眼。

盛紘心下打動，忍不住道：“小婿謝嶽母主持公理。”又朝王母舅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