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回[第1頁/共5頁]

“特彆是她從未在書房奉侍過。那陣子侯爺和先生委實吃了很多苦，叫她燙壺酒，不是太熱就是太冷，叫她清算文稿，她能一頁一頁給你拆散了疊好。”想起那段日子，顧廷燁返來的抱怨，明蘭還不由悄悄好笑。

明蘭細心想了想，構造好，才答道：“待我是顧侯夫人後，是不是至心，也不甚要緊了。”

綠枝道：“姐姐是曉得的，我那兄弟誠懇木訥，現在有我在，另有那不長眼的時不時欺負他呢，倘我外頭去了，還不知哥哥會如何。”說著歎了口氣，“爹孃早亡，隻剩我們兄妹二人，我不照看他，誰照看？現在我隻盼著好好奉侍夫人，將來得了恩情，給我哥哥說個馴良體貼的好嫂嫂，我也算對得起爹孃在天之靈了。”

幾人歡樂幾人憂，聞得丹橘功德將近，若眉也來道賀，瞥見桌上擺著紅豔豔的紅綢錦盒，另有掛在立架上那剛裁剪縫製了一半的大紅喜服，頓時感覺刺目標很，自打那日丹橘將明蘭的話與她說了，又好生勸說了一番，她反倒意氣低沉了好幾日。

聽了這話，顧廷燁有些動容，忍不住問：“莫非厥後的丫頭，奉侍你都不至心？”

明蘭沉吟半晌，才道：“……因為那會兒，我們三個，都是至心實意。”

說完這話，渾然不覺的小桃邁著輕巧的法度走出梢間，到外間候著去了；若眉緩緩斂去難堪，低聲道：“丹橘妹子已同我說了。奴婢這裡謝過夫人的提點和珍惜了。”

房媽媽自被托了大媒後，就一向等著答覆，一俟明蘭點頭，不待兩日便帶著丹橘的姑姑姑父和那陸家後生來叩首，明蘭隔著簾仔細心看了，但見此人生的大手大腳，安康刻薄，心中便又歡暢了幾分，再看身邊的丹橘喜不自勝的羞怯模樣，便不再多擔擱，當下說定了婚事。

明蘭悄悄的看著她，見她嘴裡說謝，可身形涓滴未動，連個半福也欠奉，便知她實在並未明白，還是本來阿誰孤芳自賞的若眉，“你曉得就好，今後好好奉侍公孫先生，早日為先生開枝散葉，我和侯爺都有重賞。”

夜裡顧廷燁回屋時，明蘭尚是神情委靡，顧廷燁不覺心疼，便道：“既你這般捨不得，何不將橘子留在府中，給配個有出息的小子也就是了。”

舊事湧上心頭，明蘭心傷不能自已，淚水滾滾而下，半麵掩袖，硬著心腸將她推開：“去罷，去罷，今後你要生兒育女，百口完竣，長悠長久！走罷，走罷……”

若眉黯然，彼時她敬慕書香，不過探聽些無乾緊急之事，可便是她問先生愛吃甚麼茶，小桃也半個字也不肯說，兩人鬨翻了，足足半個月冇有說話。

若眉是個聰明人，公孫要如何的妾室，她如何不知？不過是‘靈巧懂事，循分守己’八個字罷了，最要緊的，彆整日想些風花雪月的幺蛾子。這幾日，若眉戀慕的實在並非丹橘婚事好，而是丹橘那滿心滿懷的幸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