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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老太太昂首,目光驚奇不定:“你…那垂教員的…”她縱算天真了一輩子,丈夫行事之淩厲氣勢,她還是曉得的。餘閣老淡淡道:“她是個禍害,不能留了。”
但是,成果呢?一朝有事,餘大太太擔憂寧遠侯府水深,寶貝女兒支應不來,便毫不躊躇的叫她隨媵。非她狷介,不傾慕侯府繁華,而是顧家二郎那般樣的名聲在外,她又能落著甚麼好?何況……紅綃微微側目,看了看跪在右火線的三老爺和三太太,欣然的收回目光。
這個大帽子但是無敵,由遠親公婆親身出告,真是連回嘴都難了,唐婉密斯的婚姻就死在這條上;明蘭結巴道:“這如何…那餘大人…豈不獲咎親家?”
顧廷燁改正道:“非公孫先生所說,我猜想如是。”
這一番說道,氛圍才和緩下來;四太太又提及嫣然,明蘭笑道:“上回嫣然姐姐來信,提及養茶花,那是一套一套的,彷彿大師了。”四太太撲哧一聲:“這可可貴了。公爹怕她學得她四叔的樣兒,到時不通碎務,不會理家,從不準她沉迷花鳥蟲魚的,現在可白搭工夫了。”
是的,有些事,她確是……用心的。
起首她不能留在顧家,不然將來的話,有顧氏逼供授意之嫌,不敷叫人取信,是以,隻能讓餘家本身把人接歸去。現在,因怕有狡賴之嫌,餘家不但不能讓紅綃死,相反,為表示開闊,餘家還得讓紅綃好好過著日子,統統天然坦白。
餘閣老素習道家隨緣之法,深知為官也講究‘天稟’,有些人教的會,有些人再如何教也徒然。既兒子們都不是這塊料,他也不逼迫了,倘若老天有眼,叫孫輩能出兩個才俊,那餘氏便昌隆有望,不然,仍舊安然是福。歸正憑本身的餘蔭以及官身的宗子,兒孫們在故鄉過個閒散繁華日子還是有的。
實在餘大太太並冇如何聽懂,但這並無毛病她發飆,隻見她豎起一雙吊梢眼,當即開仗,三太太涓滴不怯,麵色涓滴穩定,隻輕巧道:“瞧大嫂說的,我這不是焦急麼。嫣紅侄女的事,隻消在外頭冒了點滴風聲,我們餘家的女人還能做人麼?”
餘閣老邁宣稱是,不由得更加破口痛罵:“內宅婦人胡塗也就罷了,我們那孽障尤是個蠢貨,隻知聽婆姨的話!我當初就說過,他耳根子軟,遇事躊躇,心性不堅,更兼辨事不明,那就底子不是為官的料!他那會兒還不平,抱怨老子不肯助他,就他這點出息本事,若真辦了大差事,擔了大任務,還不是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餘老太太手足無措,慚愧道:“是我胡塗了,可…”她低聲道,“那羽士一口咬定,定衝要喜才成。隻要你能好,便是叫我去撞閻王殿,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