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回[第6頁/共8頁]

凡是無益必有弊，嫁入公主府，雖不必再仰顧廷燁鼻息，卻也不能替女兒去撐腰了，太夫人不由得長長感喟，“你那婆婆是公主，是皇室貴胄。隻要她說人的，哪有人說她的！”

明蘭神采平靜，淡淡道：“阿姨有所不知。常嬤嬤也是好人家來的，父親原是秀才，家道中落纔在白產業了乳母，始終未曾入過奴籍，何來下人一說。侯爺說了，因為白家現在已冇甚麼人走動了，便將這位嬤嬤當自家親長對待的。我如何敢不從。”現在她樸拙感激顧廷燁的先見之明，早早將常嬤嬤的身份抬起來，便事事好說了。

攤上這類事，明蘭的煩悶可想而知，不過目前，她也隻能擺出笑容來，嘴上抹蜜糖般：“姐姐說的甚麼話。段二將軍又不是出門遊山玩水去的，也是替皇上辦差，這才著了小人的道。侯爺受命前去，不但為了兄弟交誼，另有朝堂大事呢。”

之前他特地去了趟盛府，也不知跟那兩位中老年婦女說了些甚麼，王氏當即叫劉昆家的來遞話，大請安思是彩環那小賤蹄子隨便措置，並隨時歡迎明蘭回娘野生胎，而老太太則隻手書一封，言簡意賅一句話――‘統統謹慎，切莫逞強’。

屋漏偏逢連夜雨，冇過兩日，廷燦哭哭啼啼的回孃家了，她一頭栽進太夫人的懷裡，連哭帶罵的指著丈夫不好。

“……一開端還裝模作樣，房裡原有的那幾個，我當冇見著，也忍下了。現在更加不成模樣了，連我身邊的丫頭也摸上了。被我撞破，卻說隻是在教她寫書畫畫！”廷燦又哭鬨又頓腳，全然冇了以往那份狷介，“我說了他兩句，他卻來哄我甚麼‘名流自風騷’，我呸，他算甚麼名流，讀了半瓶醋的書，聯出來的詩句還冇我工緻呢！冇法在我麵前充才子的款兒，便去教小丫頭歪詩豔曲。哼！這份貨品，便是入朝拜官，也是嫉賢妒能的料！”

康阿姨捏帕子的手指樞紐都白了，氣的神采發紫，明蘭神采自如，自顧自的撥著茶碗裡的茶葉，太夫人一見情勢不妙，從速出來打圓場：“成了成了，你們姨甥倆一人少說一句。明蘭也是，你姨母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還不曉得麼，置甚麼氣。”

康阿姨一噎，大聲道：“那也得待長輩說了，你才氣坐。”她一臉鄙夷的看明蘭，“甚麼端方！你祖母就是這般教養你的麼！纔出閣多少日子，這就忘了我妹子平日對你的教誨？”

明蘭暗道段夫人公然是望族出來的，看的這麼明白，當下笑的愈發可親；剛送走淒風苦雨的段夫人，忽見丹橘掀緋鮫紗簾出去，麵色暗沉：“夫人，康阿姨來了，在太夫人那兒，請夫人疇昔一敘。”明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