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回[第4頁/共8頁]

顧廷燁甚麼也冇說，隻悄悄的摟著明蘭，目光發沉。

跟著康阿姨頻繁上門和太夫人聯絡豪情，常嬤嬤漸也聽到風聲，夏荷更暗裡流露‘那康夫人好生令人膩煩，動輒叫我們夫人去作陪，夫人推委了幾次，太夫人那邊便言語不好聽了’如此。常嬤嬤一聽，便留了心眼。那日，康阿姨前腳上門，後腳常嬤嬤就風吃緊切的來了。

攤上這類事，明蘭的煩悶可想而知，不過目前，她也隻能擺出笑容來，嘴上抹蜜糖般：“姐姐說的甚麼話。段二將軍又不是出門遊山玩水去的，也是替皇上辦差，這才著了小人的道。侯爺受命前去，不但為了兄弟交誼，另有朝堂大事呢。”

常嬤嬤罵完這些，也不等人來拉，獨自出了門，站在外頭天井來，拿出當年在豬肉攤上呼喊的嗓門，嚷嚷道：“……甚麼東西！自家死了人哪，奔喪都冇這麼勤奮，冇半分大師夫人的模樣，三天兩端往這家跑，不曉得還當是多近的親戚，彆是來打秋風的罷！”

明蘭反手去握他的手掌，卻隻攥住三根大大的粗糙手指，她儘力欣喜道：“你彆惦記我，有屠二爺和那班人手護著我，彆說是家裡這乾仆人，便是打劫個把錢莊都不足了。”她想起上回禦史南下時的驚險，不由得憂上心頭，低聲道，“倒是你，路上要多謹慎。衛士可帶足了，不準叫逞豪傑，我已叮嚀謝昂不準離你四週三尺了。”

明蘭發笑，半迷惑道：“嬤嬤會看？”

看女兒哭的不幸，她一陣腦袋發暈，嘴上天然就出來了，“我早跟你說過，男人要哄著來，你看你二嫂，哄得你二哥野馬般的性子跟繞指柔般。你凡是把姑爺籠住了，看你們伉儷敦睦，公主也不會如何的呀。”

康阿姨一噎，大聲道：“那也得待長輩說了，你才氣坐。”她一臉鄙夷的看明蘭，“甚麼端方！你祖母就是這般教養你的麼！纔出閣多少日子，這就忘了我妹子平日對你的教誨？”

明蘭驚奇，轉眼去看丹橘：不是這個暗號呀，啥時改了。丹橘比她更驚奇，未等她反應過來，那邊的太夫人正殷勤的向康阿姨解釋：“這位常嬤嬤便是我那白氏姐姐的奶母。”

常嬤嬤掂起簍中的針線，對勁道：“老婆子看人幾十年了，眼毒著呢。”她微微側頭，似想起了舊事，半誇耀半欣然道，“當時家裡頭難，吃了上頓冇下頓，頭裡幾個都冇站住，我連穩婆都做過。一向待進了白府，奶上了大姐兒，老太爺脫手豪闊，家裡日子纔好過。提及來，年兒他爹和大姐兒隻隔了三個月呢。唉，一轉眼，兩個都……”提起這些，她不免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