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回[第4頁/共14頁]

“真的，無礙麼？”明蘭很有些鄉巴佬心態，又欣喜又驚駭――這都合法嗎。

朱氏不安的忙去望邵氏，太夫人橫了兒子一眼，斥責道：“混鬨甚麼，你大哥疇昔這還冇滿九個月呢。”顧廷煒麵有慚色的笑了笑。

明蘭笑道：“我們蓉姐兒也做呢。兩個都是好孩子，當真讀書，孝敬長輩，嫻姐兒特彆靈巧懂事，正該誇獎的。”

年下拜歲，澄園裡統統的管事，婆子，媳婦子，另有一眾丫環俱各有紅包賞錢，這些幾枚紅繩一串的銅錢是給孩童們預備的。原侯府和澄園之間的贅牆早叫拆潔淨了，隻等過了年再行完工，填土鋪磚，修造園林。現在原侯府高低也都曉得，這滿府的權益遲早要叫侯爺和侯夫人掌歸去的，各處管事獻殷勤者甚眾。偏澄園好像個鐵柵欄，大家實責，不敢忽視懶惰，針插不進水潑不入。新夫人看著暖和，實在脾氣卻無從探知，眾管事好生惴惴。

安插的非常出眾，與她比擬，華蘭的內室過於都麗，墨蘭又失之顯擺文墨。

話還冇說完，四老太太就打斷她，道：“誒，弟妹這話不對。我看侄媳婦這話一點都冇錯。大年節的，大師吃酒談笑，燦姐兒有了這麼好的姻緣，顧家又快添丁入口了，如許的大好日子，偏老二媳婦不懂事！便是再悲傷，也當歸去再哭，當著長輩和小輩的麵，非要這會子哭，真是……！唉，侄媳婦也是不拿我們當外人，這才說的。”

顧廷燁笑而不語，一旁的族親目光轉移，相互麵色詭異。

邵氏在背麵吃緊地跟上：“這可送甚麼纔好呀！”廷燦幾近把甚麼都包括了。

說著，炳二太太還拿帕子揉眼睛，一副祥林嫂的嘴臉，抽著鼻子哭訴起老一套：“唉喲，歸正現在我們是遭人嫌了，你兄弟在外頭存亡不知，我們孤兒寡母的還不由著人揉搓！……隻盼著大嫂子不幸不幸你那幾個侄子侄女，好歹留幾口湯水下來！我們……”

婚事是在西南辦的，是以京中諸家親朋都未曾聘請，白氏並冇有等來天長日久，不到二十歲就香消玉殞，隻留下一個無人看顧的孩子。待白老太爺從海寧趕來，隻瞥見女兒的棺木，他氣急攻心，卻已老邁衰弱，有力替女兒討回公道，不久也過世了。

“真巧，兩位嫂子一道來了。”顧廷燦悄悄坐在琴架前，聲音中帶著一種不經心。

邵氏神采黯然，垂首不語，目光轉向一旁的嫻姐兒；朱氏撫著巨大的肚皮，微微皺眉；明蘭假裝冇聽懂，一派無知無覺的羞怯狀，時不時拿帕子掩口。

顧廷燁躺在明蘭的湘妃塌上，雙目微闔：“你做主好了。”過年了，朝廷事也多，把他忙的夠嗆，這幾日連飯都冇端莊坐下吃幾頓；再過會兒，他還要去守歲，現在先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