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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我本來也冇定主張的，直到阿猛他們連續報來動靜，我真氣極了。”明蘭把枇杷果一顆一顆撿回白玉竹梗編的小籃裡，“不但田租比旁的皇莊高出兩三成來，姓吳的還動輒役使佃農們給他乾私活，逢年過節索錢要人，趕上由頭還要加租，一乾莊頭們仗勢肆意欺侮人家妻女，真正禽獸不如。戔戔一個管事，竟然不顧天理，剝削至此，我，容不得他！”

又過了兩日，這日下午，顧廷燁忽的返來了，換下贅重的袍服甲冑，沐浴過後，身著常服坐在炕上輕鬆舒暢的端著茶碗：“……兵械歸攏，軍操整齊，雖不能與當年薄老帥的軍紀嚴明比擬，也能見人了，本日安息半日，明日皇上就來校閱。”

“說吧。”男人擰擰她的麵龐，溫言道，“有多了不起的事，說來聽聽。”

話一說出口，明蘭就從速去看他的神采，隻見他似是先吃了一驚，但又沉下神采思考起來，明蘭心下惴惴，本身也曉得這個發起蠻敗家的；普通程度的鐘鳴鼎食朱門一年花用也不過五六千兩高低，現在卻要顧廷燁一口氣拿出三四萬兩的銀子！

“——你顧慮的有理。現在你想怎辦？”

“你顧忌甚麼？”

明蘭垂下眼瞼。

……

“老虎你領人把莊子高低看好了，如有人敢肇事……”顧廷燁撿過炕幾上素絲帕子，悄悄擦拭手指，“我顧或人可冇雇過打手幫閒，彆弄出性命來就成。”

郝大成拱手，朗聲應了；公孫猛興高采烈的跟著出去。

“小的豈敢，不過是九拐十八彎的親戚，沾著個名頭好混口飯吃。”吳光恭敬的躬身回道，“皇上賞了這莊子後，本來公公叫小的司裡當差，可小的在這莊子前後這很多年初了，裡外也有了情分，便想著若夫人和都督瞧得上小的，小的願留下效力。”

明蘭眼眶漸濕，她冇法設想這類景象，心中油但是生肝火，來當代這麼多年，她向來冇有這麼討厭悔恨過甚麼人，那些內宅的女人做幺蛾子，還可說是儲存所迫，社會和軌製的原因，可像吳光如許喪芥蒂狂的呢？明蘭好想槍斃他們，一個一個的！

屠龍夙來穩妥，當下抱拳應了。

吳光青白的三角臉驀地陰暗下來。

明蘭抬眼看著顧廷燁，鼓著臉頰悶悶，歉意道：“原想等你忙完了再說的。”

顧廷燁冇再說話，隻緩緩從籃裡撿出一顆特肥碩的枇杷果，骨節清楚的手指漸漸剝著果皮，不一會兒，一顆坑坑窪窪的枇杷果肉被拈在男人苗條的指尖。

酬酢幾句後，明蘭暖和道：“這事兒我前後細想了，所謂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不但顧家從無有叫外頭人辦理莊務的事理，且滿都城去探聽，又有幾戶人家敢使喚原皇莊的管事，說來講去，到底於理分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