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2頁/共4頁]
這是一個落空親人的孩子,也是一個揹負著仇恨的孩子。嚴君禹終究窺見一絲實在,也對少年的來源有了幾分恍惚的猜想。
嚴君禹不受節製地走近,在少年身邊跪下,正想開口安撫,卻聽對方低聲呢喃,“天道甚浩曠,太玄無描述。虛寂不成睹,宗門已滅亡……”唸到這一句,他明朗的聲線變得既沙啞又哽咽,眼裡盈滿水光,彷彿隻要悄悄一眨就能掉下淚來。
嚴君禹趕緊跟上,發明書房裡隻擺放著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並冇有多餘的陳列。他正走來走去四下檢察,卻見祁澤廣袖一拂,本來狹小的空間竟扭曲起來,顛末幾秒鐘的震驚,一個更加幽深開闊的空間俄然呈現。
石碑上雕鏤著五個方塊字,字體是最陳腐的篆書,彆說嚴君禹不熟諳,就算把帝國最具權威的考古學家請來,他們也一定能讀懂。但即便如此,嚴君禹也明白祁澤在乾甚麼。
嚴君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天空中無數閃爍的星鬥,漫無目標地想著苦衷。如果祁澤真是流落在外的同胞,那麼當年他的先祖去了哪兒?經曆了甚麼?有冇有建立屬於本身的國度?會不會遭到外來種族的欺辱?
他兀自考慮了一會兒,回過神才發明祁澤已經走入那莫名呈現的空間,因而立即跟疇昔。
而海皇星,乃至於中原帝國,對祁澤來講就是一個完整陌生的環境。在膽小妄為,一意孤行的表象下,他會不會感到彷徨與無助?又是否徹夜難眠,驚懼不安?
少年彷彿聞聲了,又彷彿冇聞聲,衝石碑重重磕了一個頭,挺直腰時臉上再冇有哀思仇恨的神采,而是滿滿的剛毅。
“你究竟來自那裡?”固然如許問著,但嚴君禹幾近能夠必定少年是外星係來客。如果他背後的權勢具有如此高階的科技與軍事力量,早就已經稱霸黑眼星係,又那裡會讓帝國和聯邦獨占鼇頭?
胡思亂想中,身後的浴室門開了,祁澤一邊擦頭髮一邊走了出來,腰間僅圍著一條浴巾,身上的皮膚哪怕在橘黃燈光下看也白的過分。出於規矩,嚴君禹自發地轉移視野,卻又鄙人一秒驀地轉頭,暴露驚奇的神采。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祁澤從空間鈕裡取出一塊玄色膏狀物投入大殿中心的銅爐,一縷青煙裊裊上升,帶出一股芬芳香氣。與此同時,鑲嵌在立柱上的壁燈無火自燃,一盞接一盞,照亮了全部空間。
老是浸潤在他眼角眉梢的渙散神情消逝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莊嚴。他撫平衣衿與下襬的褶皺,又彈了彈廣袖,這才拉開書房的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