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3頁/共4頁]

顏樸淙抬手封住本身傷口要穴，又取了金創藥敷上。血流很快止住，他活動了一下右臂，這纔在床邊坐下，握住殷似雪的手，柔聲道：“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

顏樸淙功力本就與殷似雪不相高低，隻略遜於燕惜漠。他衛尉府保衛森嚴，能不轟動暗衛的，當世也隻稀有得出的那幾人。以是他立即猜出。

本來燕惜漠後背一把長刀透右胸而過，直直將他釘在草地上。而他左膝蓋以下，已是空蕩蕩的，斷口血肉恍惚。他的神采格外慘白，眸光卻在看到破月的一瞬，溫和而敞亮：“月兒……爹冇事。彆哭。”

“我如何會將她當作人丹？當時隻要這一個彆例能救她，不然她如何活下來？”

顏樸淙盯著她緩緩笑了。頃刻眸光流轉，俊臉生輝。

他行動和順地從她手裡取走長劍，又抬手點了她數道要穴，這才抱起她，放在榻上。殷似雪這才曉得中了騙局，怒喝道：“顏樸淙，快放了我，不然惜漠來了，定將你碎屍萬段。”

“月兒……”微不成聞的聲音。破月抬眸，看向坐在正中的殷似雪。比起燕惜漠，她看似並未受傷，隻是神采白得像紙，嘴角一道血漬，烏黑的衣衿上星星點點。看到破月，她張嘴正要說話，“哇”一聲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來，明顯受了極重的內傷。

殷似雪原覺得會有場惡戰，全冇推測顏樸淙痛快地承認了本身所作所為，乃至甘心受死。她心想，是了，他還是本來的性子，樸重、剛強、心高氣傲。當年他對我和惜漠做出那樣的事，真的是一時行差踏錯。實在當年，到底是我變心在先。

“爹！娘！”破月看清此中兩人麵貌，大驚失容，上前兩步，卻又止住。

“這不是雪兒所願嗎？”顏樸淙緩緩後退，將劍尖從胸膛退出來，鮮血汩汩冒出。殷似雪整小我都呆住了：“你、你何必如此？”

殷似雪心頭一痛：“你當年為何要騙惜漠，說我已變心，還說我是君和人？叫我們失散多年？你好狠的心！”

兩人穿過悠長的林蔭道，到了一片草地前，遠遠便見三小我影坐在月光下，各自隔著幾步的間隔，俱是一動不動。方纔步千洐聽到的，便是他們收回的微小呼吸聲。

“定是這廝作怪！殺了他！”步千洐心頭劇痛，冷冷望著顏樸淙。隻見他跟殷似雪一樣，並未受內傷，但胸懷已是濕黑一片，嘴角鮮血不竭溢位。

“彆殺他！”殷似雪有氣有力，暴露陰狠的笑容，“他中了你爹……十掌，活不了啦……彆一刀殺了他，叫他筋骨脆斷……漸漸痛苦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