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4頁/共5頁]

當日顏府的人尋到了他，隻說她是顏府逃奴，叫顏破月。可那日容湛醉酒後，模糊提過顏破月是被其親生父親所逼。再遐想起初聽到的顏樸淙將女兒下嫁的傳聞，他當然猜出她的身份。

步千洐見她一臉崇拜，心頭暗喜，將她的腰一摟，健旺躍上馬車。

顏破月目瞪口呆，步千洐掃一眼斷成兩截的鎖鏈，心頭也微微有些對勁，臉上卻冇甚麼神采，將刀收回刀鞘，悄悄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虎口。

破月被他說得心頭一抖，望著他緩緩答道：“因為不肯苟活。”

顏破月心頭欣喜難言——那聲音決計粗暴嘶啞，旁人自是辯白不出來，可她聽過的，另有那熟諳的懶惰語氣……

她有些低頭沮喪地將雙手遞到麵前：“我走不掉的。”

“走吧。”他淡然道。

破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是真冇想到，步千洐會來救本身。

天已全黑，車外的動靜小了很多。

他雖口中說罪該萬死，神采卻極其冷酷沉寂。而他開門見山，彷彿已查知她麵具下的真容。

瞥見顏破月，那眸中厲色較著一緩，染上幾分笑意：“這身衣服一穿……”

最後，她聽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穿過統統雜音，非常清楚地遠遠傳來：“哈哈……老遠就聞到美人的味道。老二，報上我的名號，讓他們把人留下。”

顏樸淙太強大了，她底子不成能逃得掉。

暗衛首級衝了出去，一身是血，神采刻毒。

“戴上。”他從懷裡取出她的人皮麵具，破月伸手接過戴好。

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冇有半點友情。昨日他救她，已令她感激萬分。他隻是五品武官，如何敵得過權傾朝野的九卿之首衛尉大人？莫非要為她就義性命、前程？

半晌，她掉下一滴滾燙的眼淚，抬手用力擦乾。

破月也趕緊坐起來，卻見他的衣衿敞開著，暴露一小片柔韌的胸膛。如果冇記錯，剛纔她醒的時候，臉就貼在那塊胸膛上；如果冇記錯，他的衣服，彷彿是被她扯開的……

破月睡不著。

但是這個答案，很快被顛覆了。

車外很快廝殺聲一片。

顏破月“哦”了一聲，嘴角卻按捺不住地彎起。

破月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想說甚麼，可又不曉得說甚麼。

隔著低垂的窗簾，她聽到了“噠噠”直響的馬蹄，聽到保護們恍惚的低語，聽到了來人四周八方、此起彼伏的古怪笑聲。

是顏樸淙嗎？

步千洐盯著她輕鬆的笑靨，忽道：“你一個弱女子，為何要一向流落在外？”

暗衛首級令馬隊停下，稍作安息，用些乾糧。此處荒郊野嶺，往裡走更是深山，他怕出甚麼差池，籌算休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