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4頁/共8頁]
母親說不在那邊。她扳起枕頭摸摸,一支小巧的口琴從枕頭裡滑出。我伸手去拿,母親一把擋開,模樣不是很凶,卻有點出乎我不測。母親怎會有這東西?看上去是甚麼心肝寶貝似的,並且她犯不著對我如此。我從小冇有玩過任何樂器,不管哪件樂器都不會,玩具,也隻玩過一個母親手做的布娃娃。
“啪”的一聲,母親把房間裡的電燈關了,火氣旺旺地吼道:“去,去,滾到閣樓上去。”
“62年生的,幾歲嘛?”
她不管我同意不,就關掉燈,把我拉到堂屋,讓我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堂屋光芒好多了。對門鄰居程禿頂的老母親坐在她家門前,背靠牆,眼睛眯著。
“大姐給你賠謹慎。來,我給你梳個頭髮,換一種紮法。你看我的頭燙得還行吧,不像街上那些小卷卷刨花頭,也不像那種小縣份土裡土氣的。跟你說吧,是大姐我本身燙的。”
而我總思疑大姐有甚麼來由,急於分開這個家,她不想屬於這裡。
母親也看到碗裡的肉包,公然非常歡暢,竟然忘了問買包子的錢是哪來的。“買這麼貴的東西做啥子,你去哪兒了?”
我走到門檻邊,身材靠住木門。木門在半閉半閤中接受我身材的重量,悠慢地吱咯響。我乾脆把門關嚴,我內心怕得要命,費了好大勁才穩住本身。然後,直撞進題目中去:
“當真。我要哄人,能夠騙的多著呢,還會騙自家幺妹?”
約莫十來分鐘,母親返來了,喘著氣,對坐在桌旁的我說:“我就曉得你在扯謊,啥子人也冇有嘛。”她喘定了氣,接著問:“這男的像啥模樣?有多久了?你啷個不早給媽說?”
大姐酸溜溜地說:“不管媽,媽準是過江去城中間看二姐,媽心疼二姐,內心冇有我們這幾個後代。”
我倆出了院子,下著石階,往江邊走。
我們在礁石邊坐下,麵朝著翻卷出一片旋渦的急湍江水。
父親正蹲在院外空壩上,滿手黑乎乎,捏打著煤渣餅團。
“你呢?”父親冇拿。
2
她拿起裝包子的碗,想起甚麼似的,問我在石橋哪家館子買的?
“哪是狐疑?”母親說,“那是啥子年?”
“我是當真的,你得奉告我!”我不睬她的茬兒,同時,我感到絕望。江上一聲高於一聲的汽笛相互交叉,堆積在我麵前的空中。不但是這個下午,但就這個下午,我的感受是如此激烈。在我聽來,每艘船的汽笛都是不一樣的,彷彿上麵附有一個受傷的靈魂,在訴說本身的運氣,令我不寒而栗。因而,我衝著大姐喊叫起來:
我說,“我哪點不聽你的?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起碼,我連推舉權被推舉權都有了。”這話涓滴冇能達到提示母親明天是我生日的目標,反而使她情感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