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曲譜[第1頁/共3頁]

太後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天子，笑道：“彆賣關子了，快說！”

“郡主，芳華閣宴席將近開了，太後孃娘在催了。”小寺人喜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深思。

“藏鋒！”天子麵色不善。

但是周菀卻明白，人間之事，向來此消彼長。彆人隻見鮮花招錦，而她所見倒是如履薄冰，一年、兩年，因著父親功勞，聖上和太後情願寵著她，但是十年、二十年呢，太後年老，聖上身材也自兩年前日漸衰弱，說到底，她不過一介孤女，頂著一個郡主名頭，身後冇有父兄撐腰，空有寵嬖，腳底倒是虛的，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三皇子李璟，字藏鋒。

太後起了興趣，“改天讓人彈給哀家聽聽，曲子叫甚麼名啊？”

周菀假裝一副稚嫩之態，“純熙表哥長得好，對我也好，我喜好跟他一起玩。”

三皇子見太後接話，疏忽了天子的黑臉，鎮靜的道：“明天被降位的阿誰陳婕妤，現在叫陳承諾了，為了複寵，她方纔彈了一首曲子，可好聽了！”

承辦此次宴席的韓貴妃皺了皺眉，暗罵一句喪門星就是事多，站起家來請罪。

皇後笑著稱是，道：“母後親身教養，才氣養出陛下如許的聖明之君，永元長公主殿下也是京中出了名的閨秀，當年的風采，滿燕京誰不曉得，不怪忽當年平西王滿心滿眼都隻要公主殿下，兒臣當年看著都愛的不可！”

太後襬了擺手，“無事，宮人偷懶，如何能怪你。”

周菀微微避開，待世人起家後，忙向坐在上首的帝後施禮。

“本日你去乾元殿，跟你孃舅說了甚麼？”太後捏著周菀微冷的小手，一臉心疼。

“母後，幾天不見阿寧，愈發的可兒了，還是母後會養人，阿寧比兩年進步宮的時候白胖了很多。”皇後出聲突破僵局。

聽了這話，太後的神采也不太都雅了，他說的小姑母，恰是太後幼女，周菀的母親——永元長公主。

一場大雪，茫茫然連綴不斷的下了三日，全部燕都一片銀裝。

太後摸了摸周菀的小臉，“都是一家子骨肉，偏他事多，非要叫甚麼母舅，忒講究。”

“好了好了，明天是小年，說這些何為。”太後皺了皺眉。

太後聽了這話，非常歡暢，“現在天下承平，你們年青一輩的冇吃過甚麼苦，先帝在時，百廢待興，當時說是皇後，不過是個空頭將軍，部下冇兵，凡是都要親力親為，皇上小的時候身材不好，一難受就整夜哭鬨，我就跟著一整夜的陪著、哄著。”

周菀笑了笑，暴露一排整齊的小米牙，“長舅如父呀。”

太後轉頭摸了摸阿寧手中的玉盞，公然一絲熱氣也無。

天子微蹙著眉頭，道：“你光嘴上說著冇用，看看太……阿秀，整日唯唯諾諾，冇有一絲至公主的模樣，常日裡多跟母後就教。”阿秀，至公主李玲，帝後長女，年十二。天子固然話頭硬轉，但在場諸人都知，真正讓聖上不滿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