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鐵棍鏢師[第2頁/共4頁]

本來，這劉恒祿是練家子出身，又投身虎帳起家，對習武之人本就是有著這麼一股子親熱的勁。可惜了的是，劉恒祿膝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畢竟是要出嫁，不能真傳；大兒子經商掙錢養家；小兒子發憤從文。這老爺子一身的本領，就這麼冇有了傳人。劉老爺子嘴上不說，但是內心頭不是滋味。

“寄父，我……”

李林塘到了高密再一探聽，本身這個劉父執解甲歸田，竟然歸了有三坰半地！

看到現在山東綠營老兵的慘狀，李林塘也是心有慼慼，又感覺本身的寄父當真是高瞻遠矚，得虧當年冇有腦筋一熱就進了綠營，而是到了鏢局。這不嘛，綠營淘汰下來的火槍，一股腦兒被幾家大鏢局聯手從衙門那兒買下來了。當然了，公文上說這些槍，是燒燬了的。

不管是“高的”還是“矮的”，李林塘感覺這些事跟本身冇有太大的乾係，洋人一時對勁，衙門都得到處讓著這幫大爺，不過是今後又多了個祖宗，得謹慎供著。之前街麵上洋人少的時候，活祖宗也很多，不過是這麼回事，都一樣。

劉恒祿喝了口酒，持續說：“我兩兒子，為啥都冇參軍？一是兩小我都不喜好舞刀弄槍，我不強求；二是，這綠營裡的水太深，不是你有本領你就能坐上高位。我冇受傷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咱做人呐，生不入官門，死不進天國！”

打那今後，李林塘在劉恒祿家裡住了下來。白日裡在劉恒祿指導下練功耍棍，得了閒替老爺子籌劃裡外，巡查耕戶、收收租子。可這時候久了，李林塘內心頭不是滋味，吃人家的拿人家的還住人家的，如何說李林塘內心都有個坎過不去，本身堂堂七尺男兒，該當有番奇蹟纔好。

李林塘趕緊擺手：“寄父，我絕對冇有這個意義，我……”

“林塘，不是寄父攔著你立業建功，”劉恒祿又晃了晃自個的左手，“瞅見了麼？這是經驗！現在洋人可嚇人呢，可不是當年的承平天國。定遠號和鎮遠號是嚇人，但是誰也冇見過它們打過仗不是。你工夫再好，你擋得住槍子兒？”

當年李林塘離了師門以後到了山東，本想是投奔一名在山東綠營裡做教頭的前輩，在虎帳裡謀一碗飯吃。

這麼大場麵的迎親，在濟南能夠說是顫動一時！誰聽了李林塘的名號不豎大拇指？

為甚麼？鬨承平天國的時候這老爺子讓那幫拜上帝教的小崽子砍掉了左手的兩根手指頭，落下了一個殘疾。綠營教頭那是從八品的官職，而大清律上寫得明顯白白，說是身有殘疾者不得為官。冇法，那劉恒祿老前輩便是隻得回籍種地。

劉恒祿把那隻隻要三根指頭的左手拍在了桌子上，說：“綠營爛了，綠營打骨子裡爛了！我年青參軍的時候，綠營是一塊招牌，現在綠營就是一坨屎！抽大煙的、喝花酒的、爛賭鬼，這類人在綠營裡比比皆是，當官的吃空餉，下到十二三的，上到六七十的都在綠營掛名，你去從戎有甚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