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雨滌塵[第1頁/共4頁]

“老丈你慢點說，”彭先生說，“到底出甚麼事了。”

“你師父年青的時候，那也是風景的人物！”李林塘眯著眼睛笑著說，“當年他呀，走到哪都有人‘爺您如何’、‘我在爺這兒服侍著’，比現在強上百倍。江湖上都尊稱你師父‘鬼道爺’，一手工夫鎮平了多少敢跟他起刺的？千年的老鼉、鬼王爺，就連當年的龍虎山上的大弟子，都是你師父的部下敗將……嗨，我跟你說這些個乾甚麼呢？你呀，就記著一句話，彆對不起你師父，彆對不起鬼家門！”

“四年呐……”李林塘點點頭，“我是學孃家工夫的，但是馭煞術算是我們這一門術法中拿得脫手、叫得上名號的，天然是曉得一些的。你師父也是十歲開端練習這一招，到了十五歲勉強能發揮，到了二十歲那一年方纔是大成，能與大妖魔對敵。你感覺，你憑甚麼能在這個年齡，就用馭煞術打壓了一名上方仙家的領兵王呢？”

虎子冇敢看李林塘，低著頭應道：“是，我曉得了。”

李林塘又問：“你學這馭煞術學了幾年？”

這一頓打對虎子來講實在也不算個事兒，不過家常便飯普通，大不了就趴著睡兩天的事情。

虎子這才抬了頭。關於彭先生年青時的事，虎子是從未聽彭先生提及過的。虎子幼小時跟著彭先生流落，曉得彭先生該當是個大人物。可虎子常常問到彭先生之前，彭先生卻都是杜口不提，再問得煩了就打發他去抄書畫符，總不得個成果。明天或是能從師叔這裡聽來一二，虎子很有些等候：“師叔，你說不要走了我師父的老路……我師父之前，甚麼樣？”

李林塘長出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放輕了聲音：“虎子你彆吃心，師叔啊……是怕你恃才傲物，惹下來天大的費事，這才於你這般數落經驗。我呀……是怕你走了我們師父，另有你師父的老路啊。”

打虎子的鞭子是拿柳樹條做的。得是開春的時候剛抽芽的柳條，剪下來掐頭去尾，六七條擰成了一股，陰乾了纔算是做成。這柳條鞭抽在肉上傷的是皮，不傷筋骨，但是韌性實足，抽下去是火燒火燎的疼。

但是李林塘是不太喜好下雨的。身上有筆不小的橫財，他也不急著找一份端莊的謀生，到山上有幾日了，仍舊是每天耍棍練拳，活得非常安閒。本日下了雨，彭先生在房裡畫符，李林塘看不大懂，便搬了個條凳坐在大殿前，就著一碟毛豆看雨，趁便看著虎子。

這事情讓虎子受了不輕的傷，但是虎子皮實，神魂有彭先生作法牽引，又是一向喝著一些安神的藥，保養了得有一兩天，就又是活蹦亂跳了。虎子本來覺得這事就這麼疇昔了，哪成想彭先生是籌算“秋後算賬”。

“哎！師叔你彆啊！”虎子伸手抓住了碗沿，“這如果讓我師父瞥見了，我這屁股還得享福，您說甚麼我聽著，您讓我頂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