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曲傾城[第2頁/共3頁]

衛國一貫崇古，因此宮宴的禮節便也非常的煩瑣，折騰了有半日，世人才終究得以放鬆下來，縱情享用歌舞與好菜。飯菜倒是豐厚，有菜有肉另有果子，但和當代的宴席比擬，味道與賣相上自是差了太多。但雖如此，在戰國期間能品到如此飯食，卻也是天大的恩賜了。

孟寒心學著其他女孩的模樣端端方正地跪坐在蒲團之上，未幾時雙腿就已痠麻難耐，但又驚駭給孟家丟臉，還是保持一個最文雅端莊的姿式跪坐著，淺笑著看著其彆人推杯換盞，聽到出色處含笑點頭，亭亭玉立落落風雅。

“上官清？”樂聲戛但是止，孟寒心緩緩展開眼睛，一眼便認出了根前的這位少年公子。隻是，本身操琴本是無法之舉，而這位上官公子明顯能夠冷眼旁觀，卻恰好要來獻歌掃興，也不知他到底打的是甚麼樣的主張。

“哈哈，無妨無妨，”見氛圍有些不對勁，孟相含笑打了個圓場，“心兒，你籌辦一下，不管吵嘴，還是彈上幾曲獻獻醜吧！”

光陰若白駒過隙，轉眼入了秋，衛侯在本國貴族間建議了一次宮宴，凡是階位不低的官員皆可攜一子或一女赴宴。設席地點，就在衛侯府，也算是為了凝集民氣而停止的一次貴族集會。畢竟，衛國國情早已大不如前，衛侯此番借歡宴皋牢部下重臣，卻也是個道理當中的決定。

“聽聞這位孟寒心女人彈得一手好琴，此番既是宮宴，不如就讓她來給大師奏上一曲，助掃興如何？”

一曲到了序幕，繞梁不斷，冷不丁一個不應時宜聲音驀地突破了這回味無窮的意境，倒是一名紫袍高冠的翩翩少年郎。

看來，從鬼門關前走過一圈，這嫡蜜斯竟是學聰明瞭，本是身在局中，卻抽身而出悄悄鬆鬆便結結案，乃至連窮究的意義也冇有分毫。本是一個絕妙的戰略，卻在揭開全貌之前，便被扼殺在了搖籃裡，或人氣得連用晚膳的表情都冇有，白白的餓了一全部早晨。

和著琴音，上官清悄悄放口清歌，聲音清澈而高亢，似一泓瀲灩的清波般沁人肺腑，帶來一絲淡淡的清爽稱心。樂聲時急時緩，歌聲便也隨之時續時斷，待到曲終，上官清清嘯一聲便收了口，大殿中頓時溫馨地竟能聽到沙漏中窸窸窣窣的雜響。

自家女兒幾斤幾兩孟相豈會不知？擺佈不度日躍活潑氛圍。更何況，大師都是書香家世，就算彈得不好，卻也無人指責，自是無需介懷了。

深吸一口氣，孟寒心彈奏的，倒是那支很有幾分古意的《碣石調·幽蘭》。疇昔在音樂學院，這是她最熟諳的曲子，也是每次演出必彈的壓軸之曲。

“小女不過蒲柳之姿，李大人謬讚了，忸捏忸捏啊。”孟相倒是非常的謙善，舉杯揖了揖，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