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描竹[第2頁/共4頁]
“如果如此也好,起碼能保阿琸無事。”藺九霄歎了口氣,“隻是不幸了阿玕那孩子,他如果還在,我們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折。”他瞥見連城眼底閃過的絲絲痛苦,又道,“你與阿玕情同手足,為父不該拿此事議論的。怪我多言了。”
一如既往的冷酷,沉寂,內斂。
“是二姐讓你去存候的。”夫渠打斷他的話,“二姐明曉得本日是甚麼日子,還讓你去打攪父親。是二姐的錯。”
“嗯?”藺九霄彷彿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意味性問了一聲,像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陛下莫非還冇籌算冊封?”連城收回了凝睇著竹葉的目光,朝麵前的人眯了眼。
“此人應是偶然利祿,卻又現身桃花宴,並且易了容。孩兒以為,他此番前來,是想傳達甚麼動靜。”
“就算陛下不急,但幾位皇子和朝中大臣天然都是心急的。如果群臣一齊進諫,想必再如何打壓也不可。”連城手指間的白棋已然落在了棋盤中,局勢也垂垂明朗了起來。
“是啊,長姐最疼我們幾個了,從不嫌我們煩。不像兄長,整日都把本身關在書房,還嫌我們聒噪。”她想起童年的事,嘴角不經意的揚了上去,“長姐她,固然隻比我大兩三歲,卻不時擔著作為長女的任務,一刻也冇有鬆弛過。”
“自他走後,我每個月的初三都會來浣竹苑描一幅竹。常日裡畫翠竹,夏季裡繪雪竹。疇前的竹子是為蘅兒描的,厥後的竹,卻都是為他畫的。”
二人就這麼沉默了一陣。
藺九霄看著他下的那一步棋,眉宇間舒朗了些。
雨後的浣竹苑,翠色襲人,清爽有致。
清荷苑。
藺九霄不由的心中一緊。是啊,皇宗子百裡玕恰是前年臘月初三走的。怪不得浣竹苑的石桌邊總有洗不淨的炭色和一堆灰燼,本來他是將畫給好友的竹子燒成了縷縷青煙。
“連城?坐下吧。”
她望著珠簾外的春光,道“長姐離家之時,我不過十二歲,你也還不到九歲,杉樓還尚在繈褓當中。現在,杉樓大了,你也長得這麼高了。長姐如果返來,都不必然認得出。”
“這些小事寄父不必,孩兒會安排好的。”
“江南的衡止。”
時候隻那麼一晃,竟已過了十年。
“楓橋方纔來過了?”連城問道。
“可貴你為兩個mm如此操心。”他歎口氣,“夫渠和杉樓都是藺家的心頭肉,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刻苦。”
“但冊封一事如果輕易,為父也不必守個護國大將軍的空職這麼些年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性子為父天然體味。你既然提了,便定是有了掌控的。”他又落下一顆黑子,望著連城通俗無底的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