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第4頁/共5頁]

魚歌想起當時，確切是喝得有些多了，一時髦趣使然，便低頭小聲辯白道：“我隻不過是鼓琴唱了一曲《九歌》。”

魚歌不曉得這事如何會傳到江氏耳中來，隻好解釋道：“我和蒲法兄長比賽射箭，當著諸公子的麵我輸了可不就得喝酒嗎？”

夜已深，魚歌半倚雕欄，看著花圃中一起延長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擺。想起之前操琴高歌，心底不由委曲起來，口中喃喃唱到：“如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厥後。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鄙人。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脩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想起這《山鬼》是曾經她還不是魚歌時最喜好的一歌，想起之前阿誰冇有界定男兒家該做甚麼事女兒家該做甚麼事的社會，不由悲從中來。

魚歌眼中含淚，對江氏說：“女兒看上了母親陪侍的一個女奴，想向母親求了她去，讓她跟在女兒身邊奉侍擺佈。”

見她感慨，蒲堅心中擁戴嘴上卻冇說透。梁懷玉在一旁說：“你這話，如果讓故意人聽了去是要殺頭的！”

魚歌最早搶占山頭，麵上滿是埋冇不住的欣喜和笑意，蒲萇與她一樣，為她高興。梁懷玉與蒲堅笑雖笑著，卻各懷苦衷。下了山，到了城邊見蒲法與蒲靚策馬前來請蒲堅和蒲萇歸去，各自道彆，回了府去。

一起苔蘚小徑，直往山上去，快到山頂時，蒲萇叫住魚歌，魚歌問：“甚麼事？”蒲萇說上前對她說：“男人三十而立，女子十五及笄。若你願嫁我，那你及笄以後我便來娶你。”

梁懷玉隨後，心底也有些說不清楚的酸澀，她心中敬慕蒲萇，但是蒲萇待她和彆人並無分歧，反倒是對魚歌比起凡人來更到處謙讓庇護，不忍她受半點委曲。明知他們畢竟是要共渡此生的，還是忍不住生出些癡念來。暗笑本身荒唐好笑，策馬跟了上去。

蒲堅答：“她身子不舒暢，在府中不能同來，故而隻要我和兄長兩人。”梁懷玉笑了笑，策馬揚鞭，說：“既然都是去遛馬，不如同行，看誰的馬兒快些，能跑到銅雀台去！”

魚歌坐在高處遠遠看著西平郡公府方向，看著街上欺街霸世的賊奴不在少數。看著近處亂風當中衣角與絲在風中翻飛，樓下彷彿有個青色的身影逐步攀上高樓來。好久，青鸞上了高台，為魚歌繫上披風，說：“女郎，颳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