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而驕[第2頁/共3頁]

母後待我很好，吃穿住用，無一不精，教誨之事也是一如己出。正因為如此，看著母後體貼的臉，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但到底是想的，阿誰曾經敢帶著我闊彆皇宮的女人，阿誰至死也不肯踏入長安城一步的女人，阿誰生我育我的女人，我還是馳念她。

白朮一驚，有些躊躇。

“你大半夜哭著來百福殿，闔宮高低都被你轟動了。你這是不滿父皇的決定嗎？倘若不滿，之前如何不去爭奪，現在如許鬨，父皇就會讓你不嫁了？惹了父皇嫌棄，你拿甚麼安身？”

不曉得是不是私心作怪，我暴露幾分躊躇“您勸勸太子哥哥，今後還是去寺裡好，請進宮來，易肇事端。”

“賞南海珍珠一槲，賞蜀錦八匹，賞梳蓖十二，賞絹花十二……”

他是個和尚，不是唸佛就是打坐，莫非不會感覺無聊嗎？

我承認，我想我的生身母親了。

我說著，俄然啞然，是不是因為十二姊這個炮仗樣性子，父皇才把她嫁給忠臣遺孤的周道務呢？

自我五歲被抱進大興宮，曾經有很多個夜，我思念起阿誰恍惚的身影，思念眷戀到抽泣。卻隻能死死地攥住被角，咬著嘴唇，不敢收回一聲。

我睨了她一眼，又道“你去遞了牌子吧。”

次日天公作美，吹著緩緩冷風，我到東宮時，太子哥哥並不在。

我安撫她“長嫂不必煩惱，這也是冇有體例的事，想來父皇和諸位大臣、娘娘們也能瞭解。”

我想了想，並不感覺父皇有甚麼貳言，約莫也是思念母後，但不免落人話柄。

太子妃眸光流轉，溫溫輕柔地又和我說了很多話，留了午餐，我纔回百福殿。

望著燭台上的學費，怔怔入迷。

這丫頭，前幾天被父皇嚇得不輕。

太子妃不出所料地暴露些難堪，考慮著開口“這本是妾身這個做媳婦的事，但現在有了身孕不便利走動，太子殿下常日公事繁多，隻能尋了這個彆例。”

送走宮人，我百無聊賴地倚在貴妃榻上發楞。莫名地，就想起那雙通俗又敞亮的眼睛，淡淡的暖意，悄悄的，如羽毛普通掃過。

宮人每唱一次名，就有宮婢端著托盤放在百福殿間。

夜深，我卻毫無睡意，壓在床上展轉反側，如何也冇法入眠。

十二姊可貴暴露幾分煩惱，甕聲翁氣“攔了，可我內心憋的慌，隻想找小我說話。母妃她總要我慎言。”

我趕快上前兩步，托住她的手臂，笑稱“長嫂，您可彆讓我難堪，太子哥哥如果曉得我讓您行禮，必定會指責我。”

她抽抽泣泣，不過就是不想嫁給周道務，父皇太狠心芸芸。

她瞥見我，甚麼都顧不上，未語淚先流，語氣儘是悲傷絕望“百福，母妃說，明日，明日父皇就要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