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管家（十）[第5頁/共6頁]

這話有點刺耳，太祖奶更活力了“俺拉了屎就是不擦屁股，留著讓媳婦你給擦，你愛擦不擦，不就是，幾鬥糧食嗎？又冇有割你的肉。”

李家婆娘將高祖奶推到門外，手指舞指，頓足捶胸：“你這小花妮，你這吃裡趴外的東西，你翅膀硬了，到親姑姑家討糧，姑姑借你糧了嗎？俺從誰手中借，就還到誰手中？你算哪根蔥？你婆婆把鑰匙交給你了嗎？你是當家人嗎？你甚麼都不是，你就是個低眉閃眼，搖尾乞憐，想湊趣婆婆，讓婆婆賞你一根骨頭的哈巴狗，你還是俺的親侄女呢？我瞥見你噁心，從今今後，敢蹬俺的門，俺把你腿打折。”

太姥爺說：“那爹送你一個錦囊奇策吧。”

高祖奶來到姑姑家，姑姑瞥見侄女拿著這麼厚的禮來看她，天然是歡歡樂喜，吃著油糕，看著鞋麵，嘴裡不斷地誇侄女奪目、無能，知禮數，“這親了割不竭，不親續不上，親侄女就是曉得親姑姑，曉得姑姑愛吃甚麼，愛穿甚麼。”

在落日西下的時候，高祖奶邁著輕巧的步子回到家，瞥見太祖爺在牆角閉著眼睛曬太陽，就說：“爹，俺返來了。

就說：“姑姑，是借了你家糧，這個姑姑一百年都不認賬，但是，這糧是俺從你婆婆手中借的，就請你婆婆來俺家討吧。”

太祖奶說：“妮子，你最好還是不去討吧，這都是親戚，你姑那性子我曉得，鬨不好，糧冇討返來，還把親戚給獲咎了。”

高祖奶撅著嘴說：“不可，俺必然得討返來。”

這一年，我們這個處所，遭了蝗災，麥子收的不好，水墅算是富戶，糧食還能夠吃，不至於餓肚子，但是到了這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也嚴峻，特彆是麥子太少了，如果放到往年，太祖奶也不放在心上，細糧少了，就吃細糧，麥麵油饃換成高粱窩頭也能充饑，小米乾飯變成紅薯稀湯，也有營養，再不可玉米糝子攪些野菜做成粥也挺好喝的。但是，本年不可啊，高祖奶她有身了，她已經生了兩個女兒，遵循水墅的生養形式：“先著花，後成果”，她這一次應當生兒子了，太祖奶求算卦先生算過了，這一次必定生男孩，太祖奶從高祖奶的行動舉止上也能看出此次必定是男孩兒，她想孫子都想魔怔了，他七十歲了，真的該有個孫子了，她行了那麼多好，散了那麼多貨，不就是積德積善，想讓彼蒼賜給她一個孫子嗎？她說她是重女輕男，那也不是她的至心話，她喜好孫女，但她更盼著媳婦給她添個孫子，現在媳婦懷上了，再過一兩個月就生了，恰是需求營養的時候，媳婦吃紅薯，吃高粱窩頭，喝野菜粥，她是大人，冇有甚麼，但是，她的肚子裡有孩子啊，這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會成為太祖奶最寶貝的孫子，成為梁山豪傑的後代，成為水墅薪火通報的火把手，他不能在孃的肚子裡受委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