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娘（四十三）[第7頁/共8頁]

康怡敏說：“明賢君你是咱康怡敏腸子裡的蛔蟲啊，啥都瞞不過你，我回絕甄石印是因為第三者，張銀鳳也愛上了他，他也愛張銀鳳，世上的男人都愛風騷，銀鳳比我年青比我標緻比我有才氣，我咋能爭過她？咱有自知之明，乾脆賣小我情，因而，我就當了他們的媒人。”

“這麼說，活活著上的都不是好人了？”

福來嫂說：“珍珍跳河了？你知不曉得？”

康怡敏承諾著，向家中走去，走到大門口，卻瞥見大門開著，莫非是公爹早晨出去忘關門了？這不是甚麼大事，公爹老了，忘心大，再說這家中也冇有甚麼值錢的東西，即便進了小偷，也就是拿走幾件衣服，掂走兩袋糧食，這些東西對於溫飽交煎的人來講，比金銀財寶實惠，康怡敏進了大門，瞥見一個女人坐在院子中心的大樹下，身邊放著一個花布兜，花布兜裝的鼓鼓囊囊，這是一個貪婪的女賊，貪財不要命，這天都大亮了，還不從速拿著東西走人，等著仆人返來抓現行？康怡敏細心一看，這女賊不是彆人，是福來嫂，福來嫂瞥見仆人出去了，大聲嚷叫：“康怡敏，你去哪了？大門開著？不怕賊偷嗎？”康怡敏一看是福來嫂，撲哧笑了：“梅花姐，你莫非是個貪婪的女賊嗎？這還不背起布兜從速走，等咱抓你嗎？”梅花姐也撲哧一聲笑了：“咱是個仗義的女賊，把自家的東西偷出來送到彆人家。”康怡敏上前拿起布兜翻看起來：“一塊棗紅色的燈芯絨，一塊藏青色的全毛華達呢，另有一大團毛線，有一二斤呢，這些可都是最時髦的東西了，在普通的縣城百貨樓都買不到，康怡敏用手捏著料子說“這麼好的料子，給誰做？給寶生吧？另有這毛線？我可不會織毛衣。”

福來嫂說：“騙你乾啥？全村人都曉得了？就是你不曉得？你說的對，珍珍現在和你冇乾係了，你的兒子把她丟棄了？她冇有活路了，不跳河如何辦？”

這一天是農曆的七月十九，是丈夫張明賢的六十歲生日，遵循這兒的民風，人平生隻要五個生日是要昌大道賀的，第一個是週歲，第二個是十二歲，第三個是六十歲，第四個是八十歲，第五個是百歲，在這五個生日中，又以六十歲最為昌大，但是，這有一個前提，就是在世人才道賀生日，死去的人一了百了，就不再有生日了，但是，也有人思念親人的情結太重，會在親人的生日拜祭親人，康怡敏就是對丈夫的情結太重，每年都會在這一天的早晨，來到河邊，給丈夫燒一炷香，說幾句知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