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娘（一）[第6頁/共7頁]

旺旺爺去找李萬祥說：“想為抗日做些事。”

七月初三的那天淩晨，張明賢帶著老婆去程鴻來家看他的姨娘，趁便再批準一下日本人，是不是真的要來炸會，如果是真的，就得禁止人們不讓去趕會，到了程鴻來家，隻見到程鴻來的老婆和剛滿一週歲的兒子在家中，說：“娘已經去趕會了，鴻來去找福來哥下棋了。”張明賢就將程鴻來的兒子架到肩膀上，帶著老婆要去福來哥家，“去看看福來哥吧。”，程老邁，馬老二，李老三，張老四是從小和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張明賢又最恭敬福來哥。

兒生孫子爺來養，這在高低寨不奇怪，但是要保住張家這點血脈談何輕易，張家是個大師族，張老太爺兄弟三個，他這一門是財旺人不旺，其他兩門是人旺財不旺，那些兄弟子侄都在惦記取他家的那些財產，張明賢以大妻不會生孩子為由，又娶了二房，已經冒犯了族規，現在重孫子和老太爺同一天死去，足以證明是遭到了神靈的獎懲，族長找來算卦先生，算卦先生天然曉得族長的企圖，因而就說“這個孩子是天上的惡煞下凡，冇生下來就剋死了親爹和老祖爺，今後還會給張家惹下更大的禍端，要趁早斬掉煞氣，才氣保張家家屬安然，”族長征得家屬兄弟的同意，“要把這個孩子扔到洛河裡喂王八。”

但是這天大的哀思，擋不住喜氣，“我們張家有後啦，媳婦在昏倒中將兒子生下來了，是一個大胖小子。”旺旺爺，抱著孫子給他的爺爺看，張老太爺樂極生悲，說是本身害了重孫子，說是本身不信重孫子的話，垂死之際他對孫子，也就是旺旺的爺說：“我們張家是一輩強，一輩弱，提拉孫在這塌天之時來到世上，必然是個硬種，張家必然會暢旺起來，我給提拉孫起好了名字，就叫旺旺，孫子你就是賣莊賣地，傾家蕩產都得為張家保住孩子，保住孩子就是保住了張家的血脈。”

一

這些事都被今後的事情考證了，但當時誰也不信風水先生的話，張老太爺高壽，已經九十歲了，重孫明賢就是他的心肝寶貝，三十多歲了纔有了先人，張家不會斷後了，他要抱上提拉孫了，怎能不歡暢，就挽留重孫子“再住一兩天吧，過了會再走。”張明賢把日本飛秘密來炸會的動靜奉告了老太爺，老太爺不信賴，說“程鴻來這廝是胡唚哩”

成了窮光蛋的旺旺爺，反倒歡愉起來了，他把世事看破了，“窮富就在一念之間，活著就是那回事，我一人吃飽百口不饑，我他再也不消為百口操心吃力了，也不消為那點產業勞心費心了。”

新媳婦昏死了三天賦醒過來了，展開眼她瞥見滿院子人都穿戴白衣，帶著白孝，正房裡放著兩口棺材，一口內裡睡的是老太爺，一口睡著她的丈夫張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