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福利[第2頁/共4頁]
我這幾天常去他墳頭坐坐,帶點小酒小菜甚麼,也就是圖個放心。都說人死如燈滅,他實在吃不到吧……
這會兒這個朱大爺就提及他們之前吃野菜事情了,那會兒野菜是多麼多麼金貴,大夥兒都吃不飽麼,山上野菜一冒茬大師就爭著搶著去挖。實在當時候不止野菜搶著挖,到了春季時候,連野草都要搶著割。
頭幾年滿山滿山野菜都冇人去摘,那會兒大師都富了,都不如何吃野菜了。卻不料這兩年野菜風又颳了返來,特彆是腐敗前阿誰把子月,蕨菜苦菜甚麼,代價那是真高,隻可惜那會兒季候還不到,山上野菜也少,再等上一陣子,也就不止多少錢了……
父親葬禮過後,我俄然感覺很怠倦。我偶然候會想,這個一輩子冇有享過福男人,他會不會內心抱怨我,他當年那樣果斷地要把我送出去讀書,而我呢?我並冇能為他做些甚麼,他六十了,日日做著小工,搬磚擔水泥,那是極重活。
本來我們家因為靠馬路不遠,每天都能聽到汽車喇叭聲,這一次返來,發明俄然溫馨了很多,我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時候久這麼一天一六合耗著,有一天我和隔壁朱大爺坐院子裡曬太陽。大爺一把年紀了,頭髮斑白牙齒也掉完了,後代們要麼出去打工要麼出去做買賣,時不時也能夠看到他們家小輩來看望他,傳聞是要把他接走,但是這朱大爺死活不肯意。他就這麼一小我孤零零住村裡,平時也冇小我情願聽他嘮叨,這會兒好輕易逮著個聽眾,這嘴巴一伸開,就巴拉巴拉地停不下來了。
順帶,山上幾畝薄田也歸了我,那些山上地步都荒了好幾年了,底子冇人種,他們說歸我,我也就收著,冇啥好說道。
從我們村到鎮裡開車也就二十幾分鐘路程,馬路是頭幾年剛修好柏油路,因為客歲修了一條省道,挖隧道架高橋,本來從我們鎮光臨鎮四十多分鐘路程,現開車都不消非常鐘就能到了。如許一來,大師也就不肯意再走本來這條彎彎繞繞舊路,剛修好冇幾年柏油路就如許閒置了下來,每天來交常常,也就是一些村裡人自家電瓶車之類。路上連灰塵都冇有,潔淨得很。
老屋子也挺好,它有著我童年裡統統影象,我是一個懷舊人,即便那些就是舊事並不那麼誇姣。
眼看著春季就要過了,我都家裡歇出了懶性,再也不想去上那些個憋屈班了,家裡多好,一小我一棟屋子,想啥時候睡就啥時候睡,想啥時候起就啥時候起,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誰神采也不消看。
春季裡山上,野草還是富強,這些年冇人上山割草了,成片成片野草乾枯了今後就特彆輕易引發山火,普通山火都產生過年和腐敗前後,並且大多都是報酬引發。